次日下午,齐骁回来时,就见鹦鹉站在笼子里的横撑上,南絮盘腿坐在床上,脊背挺拔,一人一鸟,就这么对视着。
“它是鹦鹉,不是鹰,不用这么熬它。”
南絮头也没转,毫无情绪波动,锐利的眸子依旧直视着鹦鹉黑黑的眼。
齐骁知道南絮的性格执拗,定是在小东西身上没讨到好。他伸手去逗弄鹦鹉,鹦鹉转头,冲着他的手就叨上去,齐骁猝不及防的被叨一下,“操,这小畜生,信不信一枪爆了你的鸟头。”
南絮有时觉得齐骁是个狠人,她虽没有亲眼看到他对谁动手,但她就是能感觉到,因为有时他的目光,会让人看到危险。但有时吧,觉得他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幼稚,对,就是幼稚。
“就叫金刚吧,听着猛一点,我养的小东西绝对不能弱,你教它说话了吗?”
“它不开口。”南絮说。
齐骁恩了一声,脱下外套随手扔到窗边的方型木桌上,进了洗手间。
南絮只碰过一次他的东西,就被他勒令不许动,她便再也没碰过,即使屋子里乱成狗窝,她也不动一下,只待他离开,玉恩上来收拾。
金刚可能是因为环境陌生,并不喜欢开口,南絮把笼子挂在横杆上,没再理它。
齐骁出来后,头发上是湿的,身上换了衣服,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
南絮站在床边,也没去探究他伤势未愈,是不是冲了澡,想必,他没狠到这种地步,不顾自己生死。
齐骁已经打进廖爷势力内部几年时间,摸清了一切犯罪证据,却没彻底清理廖爷势力,要做到金三角多方势力的平衡与牵制,他也要有一个身份,方便获得更多的情报,他身处的位置可以在多方势力中安插眼线,他提供的情报破获大大小小无数起国际事件,所以,他这个身份是绝佳的掩护体,也是最危险的最致命的位置。
齐骁坐在阴影里,看着窗外洒下的光线笼罩在南絮身上,明暗分明的线,把他们分割成两个世界,他,就是活在,永远都没有光亮的阴暗中……
***
齐骁伤未痊愈,却也不常在家,他去哪,南絮不清楚,也从不过问。
之前她被禁足在几十平米的房间,自己一个人,对着空气,对着窗边远眺。现在她被允许到楼下透透气,身边还多了一只鹦鹉让她养,也算是给她解闷。
玉恩很喜欢金刚,没事的时候就围在她身边,逗金刚玩。两人坐在后院的古木下,金刚在笼子里傲世挺立,南絮就感觉这鸟吧,劲劲的。
“南絮姐姐,金刚性子太刚了,和我想像的鹦鹉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不好玩,我以为鹦鹉就是宠物,可以摸摸它,逗逗玩,可金刚好像不是,不让摸,还用尖嘴叨我的手。”玉恩的小手被叨过几次,之后再也不敢碰金刚。
“鹦鹉非普通的宠物那样温驯,但训练好了,也很可爱,小时候邻居家养了一只鹦鹉,可以跟人聊天,说话的语气和人类一样,还会耍小脾气。”
“真的?我只是在山里的市集上见过一只,只是远远看着,没敢上前。”
“你可以跟金刚玩,多跟它说话,也许慢慢它就会跟你学会了。”
玉恩想了想,“金刚,你说,骁爷。”
南絮淡不瞟了一眼玉恩,这丫头凡事都把齐骁放第一位,可见齐骁在她心中的地位,是如何重要。
两人坐了会儿,便准备起身回去,南絮手里提着金刚的笼子,从后院往前院走,就见大门大开,从外面走进一批人,廖爷,迪卡,还有道陀都在。
南絮觉得自己出现的真不是时候,但也目不斜视的往回走,玉恩吓得尽量缩小着身子躲在她里边,躲着迪卡,那条疯狗。
迪卡自然看到了南絮,此时发现,这女人越发的惊艳,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透着亮,虽然还是穿着那身军装,但那纤细的腰身,柔弱无骨般,饱满的胸脯,挺翘的屁股,再想起这女人超高的身手,啧啧啧,要是能把这小辣椒按在身下,那滋味,得多销魂。
想想,身体反映已经蠢蠢欲动。
迪卡淫邪的目光盯着南絮,而后者已经快速步入大堂,径直上楼。
至于楼下在做什么,她不清楚,玉恩后来跟她说,道陀迪卡和骁爷,针对哪一方面事情讨论便到哪边开会,这次来骁爷这儿,想必是赌场上的事或是其它势力的问题需要骁爷出面。
玉恩说到此处,脸上一抹担忧之色,南絮知道,她是担心齐骁受伤,何况他还重伤未愈。
南絮不关心这些,但心底也是希望齐骁没事,他是她的保护伞,暂时她还得靠他活命。
楼下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迪卡的声音尤为尖锐刺耳,特别是谩骂声特别清晰,她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廖爷会养这么一条疯狗,可能就因为他是疯狗,才做起事来心狠手辣,毫无顾忌。
楼下的会议持续两个多小时,商议出合适的解决途径便簇拥着廖爷起身离开,迪卡往出走时,目光瞥向二楼的卧室,那是齐骁的房间,一抹纤细却飒爽的身姿,她抬高手臂,正逗着一只雪白的鸟,那手臂白得像雪,真想掐上一把。
迪卡舔了舔嘴唇,露出那淫/邪的表情,虽说这是齐骁的地盘,那也没有他搞不到手的女人。
第8章
南絮整日跟金刚在一起,小东西已经对她熟悉,她便把它从笼子里放出来,挂在窗边的橫杆上。
空间开阔,金刚看起来很喜悦,跟她也渐渐友好起来,时不时会对她说话,但说话,它却叫的是骁爷,因为玉恩每天在金刚面前重复这句话,金刚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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