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剑眉微皱:“这么磨蹭?”
说话没带好气是嫌她太慢了。
然而,动作上并没那么嫌弃,长腿迈了两步至她面前,从她手里接过套着防尘袋的衣服。
“哎——”林稚晚紧张起来:“你小心一点儿。”
“……”
他是做出要将礼服拴在车尾游街示众的举动了么,令她如此小心翼翼。
池宴不痛快,睨了她一眼,没说话,打开后备箱。
“别!”林稚晚又拒绝了。
池宴眉间都皱出了痕迹,不耐烦道:“又怎么了?”
“放前面吧,”林稚晚咬了下嘴唇:“放在后备箱可能太颠了。”
“……”这回池宴彻底忍不住了,冷嗤一声:“矫情。”
他开了车门,不情不愿地将礼服扔进后排。
林稚晚却松了口气,像是池宴对她态度恶劣,就能将那天他给人逼至墙角的质问,能将刚刚在秀场上,她短暂地丢失真心,一并清除抹零。
她是藏在人群里的异教徒,不敢妄图将心事袒露。
只有两人回归到之前的只保持在朋友范围内的关心,互相略微嫌弃,才能让她放心。
“陈蔚没送你出来?”池宴问。
林稚晚:“我没让。”
“嗯?”
“不太安全。”
空气里沉默一阵,池宴“啧”了一声:“不去干地下党可惜了。”
林稚晚:“???”
他们之间可是地下情哎,不小心翼翼脱离人群,反而要招摇过市么!
林稚晚轻飘飘将话题扯到正轨:“你拿了明清与用过的杯子吗?”
池宴耷拉着眼皮,嘴角往下,带着嫌弃:“我碰那破玩意?”
穿别人穿过的衣服已经够勉强了,他现在恨不得立马回家好好洗个澡冲洗干净,可现在还得管这个事儿精。
“没了?”他挑了下眉。
林稚晚点头:“嗯,应该被拿走了。”
本来,她想将杯子送去检测,可以检查指纹,也可以检查里面液体成分是否正常。
这条路被堵死,林稚晚丧气地耷拉下脑袋,也跟池宴保持同一姿势,靠着车。
这种明知道被陷害,但抓不出凶手的感觉太糟糕了。
“垂头丧气做什么。”池宴握住她的手腕,用力,给人拉过来。
林稚晚不设防被,直接撞进他的怀里,他身上有很淡的苦涩焚香气,语气却充满了张狂和挑衅,像是佛祖都不渡的坏人:“跟我走。”
还没来得及反应,林稚晚就被他拉着,一步一步离开地下停车场。
“你有办法么?”她问。
池宴眉毛一扬:“最简单的办法。”
“什么?”
“查监控,”池宴指了指脚下的土地,语气轻狂:“这酒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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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监控室的保安将两人拦住,死不松口:“你说你是池宴,那你证明一下你是。”
池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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