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上更不是一个主动的人,所以不敢想陆方霓的建议。
可第二天,她赶在池宴起床之前买好早饭,坐在桌前乖乖等他。
池宴收拾好进客厅到时候,就看到餐桌前坐着一个翘首以盼的人,坐姿很端正,可眼神充满了期待,如果有条尾巴,一定会摇起来了。
池宴头发还沾着水,软趴趴地被他往后拢,露出干净的额头。
这使得他面容更为俊秀,难以令人忽视,林稚晚眼神都亮了起来。
“贿赂我?”
小心思被发现,林稚晚腼腆笑笑,嘴角攒起一点儿酒窝,好看得紧。
秋日干爽的阳光照在她的发梢,她好看的不像话。
“你吃。”她将早餐往他前面推。
池宴扫了眼,都是自己喜欢吃的。
他不挑食,什么都能吃一些,没想到她却能从在一起的每次早饭里,完美挑出他的喜好。
她的所有在乎和关注,都和情绪一样藏得太深。
池宴坐下来,慢条斯理地喝粥,林稚晚小口小口喝豆浆。
一切都刚刚好。
林稚晚手机响了声,平常的音乐声居然有些刺耳切聒噪。
她看了下上面的备注,眉眼都染上一层喜色。
池宴喜欢看她开心,他想给她带出从前的深渊。
“喂——”
可她接起电话,嘴角的笑容却一点点垮掉,像是沉浸在巨大的难以置信里,半晌,眼泪滚滚掉下来。
她张皇起身,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出嘲哳的声音。
“怎么了?”池宴扶稳她。
林稚晚嘴巴张合了好几次,才发出声音:“回闽州,外婆。”
第41章 “你不是孤身一人,你还……
外婆这些年身体一直都不大好。
重度阿尔兹海默症加上并发心肌梗塞, 病魔早已将风阻残念的老人往死神的方向推了又推。
在她发病伊始,林文和和林稚晚还坚持每年来探望她,她每年的避而不见都间接隐瞒了病情;后来, 林文和去世林稚晚生死未卜的消息传回来, 她的病情一夜严重, 再也未见好转。
捱了两年, 痛了两年, 如今终于走到解脱的边缘。
林稚晚和池宴抵达闽州时, 是下午两点的光景。
南方的冬季湿冷, 阴云常布, 终日不见阳光,灰突突的,阴沉沉。机场像是装进巨大的黑色容器,看不到一丁点儿希望。
外婆的保姆陈阿婆来接他们。
十几年没见, 陈阿婆年纪头上也生了好多白发,穿着灰绿色的毛衣, 身子微微佝偻。
林稚晚已经认不得人了, 可陈阿婆却一眼在人群里找到她, 迈着蹒跚的步子过来, 一把握住她的手,眼里老泪纵横:“晚妹……”
物是人非的苍凉感袭击全身, 林稚晚嘴唇颤抖了下,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陈阿婆赶紧抹了把眼泪, 开始想要亲近、却只能客套的寒暄:“晚妹越理越散河(好看),赵老师见了会开心。”
提到婆婆,林稚晚咬了下嘴唇:“婆婆不愿见我。”
“想见的, ”陈阿婆说:“她这些年老糊涂了,躺在床上,总先念念润词,再念念你。”
林稚晚:“我给婆婆打电话,她从来不接。”
陈阿婆抬手擦了下眼泪:“她不是不想接,是不能接。”
赵润词死后,赵姝妹长久沉浸在失去女儿的痛楚里不能自拔。
她年轻时丧偶,独身一人将赵润词拉扯长大,在遇到林文和之前,两人互为彼此世界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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