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说出口,林稚晩也不再隐瞒,一肚子话如江水奔流:“还记得当初我会翘自习课么?”
陆方霓回想了一下:“我以为你都去医务室了。”
林稚晩摇头:“是去天台。”
高一高二的教学楼是对着的,林稚晩走上天台,撑在围墙上站一会儿,在高二十六班的池宴就会看到她。
然后,他也会旁若无人地走出教室,走上天台。
他们将这个形式延续了很久。
当然,并不是所有时候他们都会像第一次见面那般吸烟,如此不良且叛逆。
有时候,他们只是安静地坐着,分享同一只耳机,听周杰伦听林俊杰。
还有一些时候,池宴也会难掩坏男孩的本性,带她喝啤1,教她翻墙出学校,骑着轰鸣的机车驶向通往大海的路上。
他们之间的那些年,何止疯狂。
只是那时池宴是生活在流言蜚蜚里的少年,林稚晩认识他,和流言蜚语一起,辨别不出他用在她身上的手段几分是真心,几分是戏弄。
而林稚晩当时是长在象牙塔里的公主,池宴每次细小的试探和尝试,都患得患失,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结果。
他们彼此试探了两年多。
再到后来佛罗伦萨、中间匆匆几年,再到如今。
“我很多次想说出来,但最开始我不清楚他的心意,不知道这段关系可以维持多久,也不敢说。”林稚晩如释重负地靠着椅背:“现在我终于不用再瞒着你们了。”
知晓当初的林稚晩是如何自闭,给自己锁在只有自己的笼子里,陆方霓由衷地体谅她将这些秘密掩埋了很久。
她走过去,抱了抱林稚晩,替她开心:“当初你每次从天台上回来,都会很开心。”
“不是脸上写满了开心,是那种能从心里散发出的轻松,我打趣是医务室有什么魔力,现在看是池宴的魔力。”
林稚晩都不知道自己居然会有这种开心。
陆方霓贴着她的脸颊,两人呈现一种很亲密的姿态:“如果没有池宴,你该失去多少快乐。”
娄黛也没有真的生气:“好在你被叶清和欺负了还有池宴在,当时我虽然不喜欢你,但也讨厌那个贱人,担心你好久呢。”
居然是这么轻而易举地取得原谅,林稚晩有些不敢相信:“你们不怪我么?”
“怪什么,”娄黛说,“谁还没有点儿秘密了。”
胸口压着的大石头终于被放下,林稚晩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其实池宴很好的,我还有很多话有时候很想分享,但都不敢。”
“打住打住,”陆方霓比了个“停”的手势,“我可不想吃狗粮。”
娄黛也闹她,作势要掀她衣服:“那先给我们分享分享池宴咬在你腰上的牙印儿。”
陆方霓帮忙:“哪能就在腰上,再凑过来给我看看脖子和胸口。”
林稚晩像是被流氓调戏的小姑娘,上下扯着衣服,小声道:“哎呀,你们别闹我。”
“不闹你我们也不敢闹池宴呀。”
“对!”娄黛说,“谁叫你们两个合伙骗我们。”
提到池宴,林稚晩又开始忧心忡忡:“他们两个干嘛去了,不会打架了吧?”
娄黛说:“你管那些干嘛。”
很多时候,对朋友和男朋友的态度就是不一样的。
明明应该是池宴强些,她还是忍不住担心:“池宴该不会挨揍吧?”
娄黛白眼一翻:“你还是关心一下曲思远吧,他看着明显弱一点儿。”
“是么?”林稚晚坐不住了,“我还是去看看吧。”
*
事实是池宴和曲思远确实打了一架。
曲思远也是天天健身打拳的类型,两人确实也没有分出什么胜负,消耗掉太多体力,最后脸上纷纷挂彩,瘫倒在地板上。
“你真的喜欢晚晚?”池宴有些看不懂,毕竟曲思远身边女人没断过,他也每次都很投入,失去后很快就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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