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权臣

第19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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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太踏马犯规了,人间名器啊……苏晏稀里糊涂地想,直到腹内波翻浪涌一阵绞痛,才霍然清醒过来。
他猛地推开豫王,踉踉跄跄冲出几步,手扶树干,吐了个稀里哗啦。
半生不熟的蒜泥过水面,与朱砂、雄黄、菖蒲酒实在难以苟合,像被强行按头拜堂的冤家仇敌,终于拍案而起,在他胃内大打出手。
他吐得满地狼藉,天昏地暗。
豫王震愕了。
在他无往不利的猎艳生涯中,对方有被吻到体酥骨软的,吻到气短眩晕的,吻到抛却礼义廉耻自动宽衣解带的,唯独没有这般,被吻到恶心反胃,呕吐不止的。
酸臭味随风飘来,他不由也想跟着吐……
苏晏吐空了胃,难受地抽着气声,泪眼朦胧。
胃酸烧灼着咽喉和口腔,他迫不及待要找水漱口,于是沿着碎石小路往精舍方向小跑,果然在屋外发现了水源。
泉水由一节节竹筒引入石槽,又向低处流淌进另一节竹筒,做成类似日本惊鹿模样的水器,颇有几分意趣。
他连忙用手舀水,痛痛快快洗漱了一番,又喝了几口清甜的泉水,长舒口气,终于定了神。
豫王双手负在背后,不紧不慢地走过来,面上乌云笼罩,显得分外阴沉,全然失掉了平日里风流疏慵的笑意。
“好个苏清河,你——”你了半晌,迟迟说不出下半句。
苏晏有些幸灾乐祸,巴望着豫王被他刚才那一吐,打击到怀疑自我、怀疑人生,同时怀疑之前包养的“知己”们全是伪装高潮的戏精。
于是他愉快地道:“我觉得咱俩真做不了知己,做个点头之交还差不多,就放过彼此,别再互相折磨了可多好。”
豫王阴沉着脸逼近,胳膊一伸,捞住苏晏的腰身,毫不费力地抗在肩头。
“吐完了吧?”他怒极反笑,一脚踢开精舍的木门,直奔内室,将苏晏重重掼在被褥齐整的床榻上,“本王向来怜香惜玉,从不让任何一个知己吃疼受委屈。不过你苏清河独树一帜,是个响当当的好汉,想必是不需要我怜惜了!”
苏晏后脑勺撞到床板,一阵眩晕,仍想翻滚下榻,往门外跑。
豫王伸手扣住他腰带,轻轻松松拽回来,又给扔回床上,三两下扯掉他腰带,在双手腕打了个死结,吊在架子床的楣板上。
“我操,又来这套!还他妈有完没完!”苏晏想起前日在诏狱被人强行按在石壁上,恼火不已,用力扭动手腕,撕扯布结。
“怎么,有人捷足先登,已经享用过苏侍读了?”豫王慢条斯理地开始宽衣解带,“本王却不在乎。”
“享用你妈!”
“我母亲是当今太后,你这是大不敬,当凌迟,诛九族。”
豫王脱衣的动作极为娴熟优美,像在人前演练过无数次,绛紫色织金蟠龙外袍、白色中单、皂色长裤,一件件披在床边的春凳。
他身材伟岸,腰窄腿长,胸肌发达显得肩膀尤为宽阔。胯下紫红色阳物尺寸傲人,此刻尚未完全勃起,只半抬个头,就有着潜龙在渊的狰狞气势。
前胸后背隐隐有些陈年旧疤,纵横交错,像是锐器伤。其中一道最为凶险的在心口附近,许是因为敷过极好的金疮药,遗痕浅淡,并不显难看,反倒为这副身躯增添了雄健之气。
即使苏晏眼下处于十分不堪的境地,看到豫王赤裸的身躯时,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副整天泡健身房都很难练出来的好身材,男人本钱也极为雄厚,可以说是天赋异禀了。
……天赋异禀个头!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好吗!苏晏愤怒地用双腿蹬床板,想把自己从死结中拔出来。
“我劝清河省点气力,以免待会儿想哭都哭不出声。”豫王此番心情好转,恢复了些往日神采,不再疾言厉色,“你若肯迎合,本王保你欲死欲仙,若执意不从,少不得要吃些苦头。”
大难临头,眼见难逃一劫,苏晏反倒冷静下来。
“王爷不是说过,这种事,你情我愿才有滋味,强施淫威之举,向来不屑为之么?清河亦是这般认为。不如这样,王爷也给下官一点时间,慢慢接受,毕竟下官从未……从未……”他做出一副难以启齿的羞涩模样,“从未经历过风月之事,心里着实惧怕得很……”
豫王的性子,是遇软退三尺,迎风能进三丈。
他平日里浪荡惯了,谁也说不得,说了便要祭出更荒唐的做派,有时连景隆帝也不得不让他三分,除了太后,其他人更是不敢给他脸色看。
之前桃花树下被“板砖”吓退,也不过是见苏晏的反应着实可爱,当做了情趣,打算玩些三顾茅庐的把戏,其实并不把这少年的威胁放在心上。
眼下见苏晏认输服软,于是消了之前的怒气,又变回一张温柔情人的面孔。
他坐在床沿,俯身抚摸苏晏的眉眼,调笑道:“哦?清河忽然改变了主意,真是意外之喜,那就拿出点诚意,让孤王见识见识,如何?”
他像要彻底找回场子似的,凑近苏晏的脸:“这回换你来吻,看你还吐是不吐。”
苏晏为求脱身机会,心一横眼一闭,抬脸迎上去,飞快地在他唇角印了一下。
豫王大笑,被少年官员的生涩取悦,“我的心肝小乖乖,嘴儿可不是这么亲的,来,本王教你。”
他慢慢低下头,眼中仿佛含着无限浓情蜜意,又仿佛一片冰冷厌倦,唇角勾起嘲弄的弧度,吻住了苏晏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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