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锦衣卫们虽然训练有素,但毕竟人少,鞑靼骑兵凶蛮劲悍,两相拼杀之下,各有死伤。
褚渊见手下逐渐减员,敌方却依然乌泱泱的大几十人,眼看走上必死的绝路,心急如焚。他对景隆帝忠心耿耿,奉命誓死保护苏晏,此番就是自己被乱箭穿心,也绝不能让苏晏出事,当即喝道:“荆红追!你带苏大人走,我们拦着!”
“用什么拦?用你们的命?”荆红追蹬着车轮飞掠出去,一剑穿透两人,又旋身回来,落在车顶,喘了口气。
他以寡敌众,一边杀敌,一边还要顾着车厢不要被箭矢射到,内力源源不断地消耗,此刻也有些力不从心。所幸王辰从车厢内出来,捡了鞑子的一张弓与箭囊,抽冷子放箭杀人,减轻了他的压力。
“废话什么!你不是最讨厌锦衣卫,我们是死是活,与你何干!快带苏大人走!”褚渊咆哮着,迎面斩断一名鞑子骑兵的胳膊,自己后背上也被划了一刀。
荆红追把牙一咬,刺穿一名鞑子拽下马,用他的尸体接住飞来箭矢,低喝道:“王辰,护着大人上马!往西北方向走,我容后一步!”
他得为苏晏挡下从背后射来的箭矢。
王辰二话不说把苏晏从车厢中拉出来,抱上马,自己也骑上一匹。他一边拽住苏晏的缰绳,让两马并驰,一边挥刀杀出缺口。
“还有小北小京!”苏晏大叫。
王辰喝道:“先管你自己吧!”说着狠抽马臀。
苏晏马术平平,此刻只能俯身紧抱住马脖子,祈祷鞑靼的烈马别把自己颠甩下去。
“她要跑了!抓住那个女人!把剩下的男人都杀了!”接替了首领职位的鞑靼人用蛮语叫道。
一名鞑靼骑兵斜冲过来,抛出套马索,套住马背上的苏晏,猛地扯回来。
苏晏被这股大力扯得凌空飞起,砸在那名骑兵胸前。鞑靼人乌啦乌啦地怪叫着,将他面朝下用力按在马背,苏晏几乎听见自己肋骨折断的声响,疼得眼前发黑。
他的身体很想晕过去,可意志不允许,憋着一口气,从袖中抽出匕首,手握马鞍猛地转身,自下而上挥向鞑子的咽喉。
这鞑子警觉得很,向后仰身,利刃只割断了皮甲的系带,露出内中壮硕的肌肉,和胸口上明显的狼头刺青。那是一只碧眼黑狼,利齿狰狞,仿佛要破肤而出。
一股常年不洗澡的汗臭味,混合着类似牛羊的腥膻气,把苏晏熏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他噙着泪花,还想举匕再刺,被对方扼住手腕用力一拧,匕首脱手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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