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对方抗法一个多月的原因,推到两寺官员的疏忽上,已经是给宗亲一个大台阶下,苏晏希望这位肥宅郡王能认清形势,赶紧借坡下驴,以免文斗变武斗。毕竟动嘴皮子能解决的事,他也不爱使用暴力。
朱攸苟非但不为所动,反倒露出一抹令人不舒服的神情,像个恶意的诮笑。
苏晏微微皱眉,却见他从怀中摸出一张对折的纸条。
朱攸苟说:“巧了,本王也有东西要送给苏御史。本王今日收到一封密信,命人誊抄了信件中的一小段,听闻苏御史博学多闻,还请品读品读。”
苏晏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谨慎接过,打开纸条浏览。
一看之下,先是微怔,紧接着脑子里跳出无数个“妈卖批”,直恨不得把这些愤怒的粗口兜成个铅球,狠狠砸到远隔千里的豫王的脑袋上!
非得给他写信也就算了,那你也写文明点啊,这满纸的“娇吟不休如莺婉转”是什么鬼!“盈盈滴露似雨淋漓”又是什么鬼!还什么“轻舒玉股、怯展蜂腰”,什么“臀为耸,腰为颠,身作乱扭脚为勾”,你他妈当自己写小黄文的,还是拍艳照门的?还能要点逼脸不?!
这特么还只是其中一段!全文还不知道骚浪成什么样……
这信要是真送到他手上,顶多就是给他膈应添堵,偏偏落到平凉郡王手上去了……朱栩竟啊朱栩竟,你叫我说你什么好!
看来阿追骂得一点没错。苏晏看着段首那句“犹记当初水榭交欢,你我情好意蜜”,眼前一阵发黑,喃喃骂:“狗王爷——”
荆红追忙从背后托了一把,担心地唤道:“大人?”
苏晏立刻回神,将纸条掐入掌心,握拳道:“无事,你退下。”
荆红追目光森冷地盯了朱攸苟一眼,不甘心地退后几步。
朱攸苟瞪着苏晏,怒问:“狗王爷骂谁呢!”
“不是骂你。”苏晏心头狂澜过后,脸色逐渐恢复平静。
朱攸苟余怒未消,不客气地说:“苏御史还未点评此信,本王洗耳恭听!”
苏晏迅速盘谋着,嘴里随口说:“下官才疏学浅,难以管中窥豹,不如王爷将这信的原件借我一观,才好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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