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哥,吃完饭再练剑也不迟。”苏小北叫住他。
苏小京附和:“对啊,你不饿么?我都饿扁了。”
“不饿。”荆红追说完,持剑走出花厅,来到后院积雪的空地上。
缓缓拔出大人赠与他的剑,上面黑白交织的纹路,在月光雪色下仿佛流动不息。荆红追手抚剑锋,低声吐出两个字:“誓约——”
剑光陡然划破雪夜,寒芒四射,宛如炸开一团飘渺的星云。
荆红追练了一整夜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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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汉寒芒飘渺,星影仿佛近在头顶,在苍穹摇摇欲坠。
胡天八月即飞雪。九月的朔风如冰刀划过脸庞,沙里丹将马蹄拽出雪窝,举步维艰地向前走。捆缚在马背上的阿勒坦在短暂的清醒后,又一次陷入昏迷。
沙里丹庆幸自己在王子还清醒时,及时给他喂了仅存的食水——也唯有这件事值得庆幸了。
他们这一路跋涉,翻过连绵的山脉,穿过枯槁的树林,趟过结冰的河流,遇过饥饿的狼群,躲过达延人的狩猎队,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人也越来越少。
到最后,王子身边只剩下他一个人,而他又在风雪中迷失了方向,辨认不出乌兰山的所在,更找不到贝加尔湖畔那棵顶天立地的神树。
……真的要死在这片茫茫雪原上?沙里丹咬着牙,万分不甘地想。
风雪将裹在阿勒坦身上的狼皮掀开了一角,他伸手掖紧,喝掉牛皮囊里的最后一口奶酒,低头拽着缰绳,步履艰难地往前走。
阿勒坦身下的这匹马,是北漠最好的良骥,此刻也终于打熬不住,两条前腿一曲跪倒在雪地,口吐白沫。
沙里丹使劲拉了几下缰绳,没拉动,绝望地盯着王子的爱马,实在不愿掏出弯刀割断它的喉咙。北漠部落人人同马一起长大,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杀马求生。
他慢慢抽出了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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