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段擅自扩大封地,不服王命。臣子屡屡劝谏郑庄公,请他惩戒弟弟。庄公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会自取灭亡,你们且看着。依然毫无应对之举。”
蓝喜嘶了一声,“郑庄公太过仁慈,那叔段有母亲武姜撑腰,还不得越发胡作非为?将来说不定还会进一步冒犯君威,郑庄公难道就真的不在意、不担心么?”
“又过了些年,叔段修理城廓,招兵买马,造盔甲、武器与战车,准备偷袭郑国都城,谋夺国君之位。而武姜则打算在京城接应他,为他打开城门。郑庄公得知后,下令:可以动手了。于是发兵讨伐叔段。叔段不得人心,屡战屡败,最终逃亡他国,死在异乡。”
蓝喜咋舌:“好个谋定后动,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皇帝微微笑道:“郑庄公为何明知弟弟居心不良,依然予取予求了那么多年?”
蓝喜恍然答:“故意养祸啊。把小祸患养成大祸患,铲除起来才能师出有名。”
“不止是师出有名。把祸患养到足够茂盛,你才会知道,它的根系有多深,上下左右的勾连有多庞大。到那时,才能连根拔起,将主恶连同党羽彻底铲除。”
蓝喜十分认同地点头,心里还有一点仍未琢磨明白:皇爷前一刻还在说召苏晏赐膳的事,后一刻怎么就扯到庄公养祸的典故了呢?
但他毕竟伺候皇帝多年,时时揣摩圣意,知道不宜再问。
皇帝放下茶盏,起身道:“朝臣们可以放年假,朕却放不得。去把九边的舆图取过来。”
第159章 他在下一盘棋
大年初一,午时。
苏晏与太子同乘一辆马车,在锦衣卫的护卫下,来到鸿胪寺。
北镇抚司的锦衣卫接到圣命,在他们之前赶至鸿胪寺,正在勘验现场。
苏晏一进月门,就看见冰雪覆盖的鲤池旁,沈柒身穿品红色织金飞鱼曳撒的身影。
沈柒平日里惯穿青蓝灰等冷色,一是沾血不显,二是性子使然,就连床上挂帐都是暗沉沉的鸦青色,此番为了节日应景穿一身鲜艳的红,倒比往常更觉精神,面色也似乎柔和了几分。
苏晏本着欣赏的心态,不错眼地看。旁边太子见了恼火顿生,用力拽苏晏的袖子:“看谁呢,眼珠子都不会转了!有什么好看的!”
看书看累了就去欣赏音乐美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