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和她的性命,我选择后者。”苏晏低头喝了口热腾腾的花菇乌鸡汤,“再说,那个鹤先生倘若真与七杀营、真空教有关,恐怕没那么容易让她泄露情报。这次的消息,搞不好是个针对她的试探,我们按兵不动,她才安全。”
苏小北听明白了,点头道:“那就当不知道。大人吃鸡腿。”
他说话的同时,荆红追已然夹了鸡腿送到苏晏碗里。苏晏叮嘱荆红追:“夜里别去探奉安侯府,听见了?”
荆红追“唔”了一声。
苏晏不满意:“唔什么唔。这两天倒春寒冷得很,你就睡我屋里,半夜记得给我换炭盆和汤婆子。”
“好!”荆红追应得又快又干脆。
“好什么好。你睡外间,我睡里间。”
“……大人。”荆红追欲言又止,只碍着两个小厮在场。
苏晏叹口气:“大人太难了。谁能想得到,奏本批红的朱砂是御用监特调的,还掺了金粉和香料呢?”
厅中其余三人:“……”
——大人又在说我们听不懂的话了。真惭愧啊,看来要多念书。
——不过也无妨,反正大人说什么都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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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红蕉一宿没睡好觉,清晨起来多用了好几层粉,才遮住眼眶底下的乌青。
婢女终于带来苏晏那边的回话,也只有两行小字:“姐姐安全为要,望尽快抽身,消息切勿再传。如需保护或离京,及时知会,我定全力护你周全。”
阮红蕉怔忪半晌,把纸条移近烛火,将焚毁时又改变主意,小心地收进了贴身的荷包内。
她坐在桌旁,开始用小锤子敲核桃。婢女不解地问:“姑娘不回个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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