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单里有这六个人的姓名、年龄、籍贯、家庭情况等信息,看着都很正常,没什么特别之处,彼此之间也没什么特殊的联系。
苏晏没看出端倪,便问太子身边的內侍:“当日是哪位公公负责去神宫监借人?对接的是谁?”
成胜道:“是老奴。对接的是神宫监的少监,姓林。”
苏晏问:“那位林公公是当场点了这六个人,还是入内写了名单?”
成胜回忆了一下:“当场点的。就从他身边的队伍里叫出来这六人。”
“看来神宫监——”
正在这时,太子带着一队侍卫穿过庭院,脚步匆匆地拾阶而上,走进殿门。
“清河来啦!”朱贺霖唤道,“聊什么呢你们,我好像听见在说神宫监?”
“小爷回来了。”苏晏起身,亲手替他解了被细雨沾湿的斗篷。两人挨得近了,朱贺霖享受似的眯起眼,悄悄吸了一口他衣领处的肥皂香味。苏晏没留意,接着道,“的确在说这个,我觉得神宫监从上到下都透着可疑,但没有证据。小爷呢,有什么发现?”
朱贺霖把解下来的斗篷往內侍身上一丢,挥手示意他们退出殿去,随即拉着苏晏往榻上坐。
“我又去了一趟钟山,可惜半途下雨,没能再进入爆炸现场。于是转头去山麓的灵谷寺,借口给双亲祈福要连做几场法事,然后捐了一大笔香火钱。主持看我像头镶金的大肥羊,牙都要笑歪了。”
苏晏笑着端起茶杯递过去:“那么小爷趁机打探到了什么?”
朱贺霖连喝几口,袖子一抹嘴:“那是座南朝古寺,倒不是新建的。可通往钟山的采药路却是八年前所修,的确有人捐资,是南京城中的一个大富商。和尚们管他叫‘钱善人’。
“我问和尚,一年能采多少药,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又试探道,想开个药铺,问能否与他们合作,结果有个执事警惕起来,把和尚们都叫去念经了。
“回城后,小爷顺便让侍卫们去打听,有没有姓钱的富商,做药材生意的。结果查了所有的药铺,都没有姓钱的掌柜。”
苏晏思索道:“也许这个钱善人,做的并非药材生意。他捐资给灵谷寺修建山路,假称采药,为的是掩盖另一项生意。”
“什么生意?”朱贺霖想起侍卫在爆炸现场找到的几块微微闪光的石头,心里忽然敞亮,把打听到的这些信息连了起来,“啊!莫非是采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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