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爹’。”
“所以你杀了她。她为什么要杀我父亲。”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不杀她,她会找别人杀她爹,而且还要拉我下去。”
年轻人似乎正在消化这些话,很震惊,但不一定要相信。
因为对方是个狡猾的人物,是韩易昔日的朋友,他的父亲,亲口告诉他的。
“我知道你不信,换做哪个人,都不会信。但是年轻人,你老爹,似乎不是很信任我的为人呢。亏我还替他杀了那小妖女。”
年轻人看起来很疑惑,毕竟是刚刚出师,对这江湖了解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还没等他开口,韩易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很小的时候,就被南山隐居的居士收做了徒弟,也是他唯一的徒弟,听说那居士武艺高强,但却从未在江湖出没,也未展露出很么头角。他一生没有杀过任何一个人,想必也给你了不少这般的思想。所以你等着,是因为在想有什么办法,能不杀我,也能向你父亲交差,你长时间看着我,和你那把剑。是因为我是要杀得第一个人。你一直坚定着自己的信念,但依旧希望能够不让那把剑染血。你似乎有很多烦恼,小小年纪就必须在这乱世游荡。但我知道你和你师傅的想法一样。在你与你师父去修行练武的时候,你的父亲在家门口看见了一个昏迷的人,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比你大一些。应该有十来岁的样子。她装的可真好,连我都被唬住了。但事后,我知道,那并不是装的。”
他顿了顿,剥了粒瓜子,吃了下去,又继续说道:“她是那毒妇的女儿,那毒妇也是个江湖中有名有姓的人物,还是个大美人呢,啧啧,就是心肠毒了点。当年她死缠烂打,非要缠着你爹,你爹那时候已经有心上人了,就是你娘。因为你爹是江湖人,天天打打杀杀,每次豁出命都会见红,你娘呢又是个医者,所谓医者父母心,见到伤者的话不管如何都会救的。最起码你娘是这样想得。你爹和你娘呢也算是日久生情,在受伤的期间也和你娘学了几手。同时因为那毒妇被拒绝,碍于面子她肯定是会找你爹,上门闹个几遍,杀几个人,或者威胁。过了几个月,那毒妇就没来了。在之后就有你了,你娘呢,在生下你不到一个星期就去世了。但肯定有人知道,你娘她绝对不是正常死亡。她是中毒死的。下毒的人就是那个毒妇,她消失几个月就是为了去练出新的毒药,无色无味,天天下一点点,过一段时间,就会突然死去。那毒妇还在你家门前留下了字条,说是要让你家破人亡。胆子真的很大。所以,为了我那个好朋友,我帮她把那毒妇杀了。虽然她很难找,但我知道的还不少。”
他继续剥着瓜子,抬头瞅着一眼对方,笑了笑,又说道:“他应该庆幸有我这种朋友。等我找到那个毒妇的时候,她都已经有孩子了。那孩子才刚出生不久,所以我没有杀她。把那孩子交给了一个过路的人,却殊不知,那路人是那毒妇的丈夫。真是造化,这玩笑开得一点也不好玩。后来过几年你就随居士修行去了,因为常年只有自己一人在家,你爹收养了那个在家门口昏迷的女孩儿,那女孩儿已经到了记事的年纪,却什么都不知道,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你爹请了个大夫来看,说是失忆了。是不是很戏剧性,像是故意安排好的一样。那镇上人那么多,偏偏就昏在你爹家门口,还什么都忘了。”
“你知道的确实很多。”
“可以这么说。”
“你早就知道我要来。”
“知道。”
“你确实很适合当朋友。”
“怎么,你想找我做朋友。”
“不,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一定会摊上很多事。比如这里,听说你在此隐居,很少有人知道,但这里的血腥味还是很浓。”
“确实很浓,但我敢保证,这里死的人没一个是我杀的。”
那日的血腥味几乎能笼罩整个城镇,来的人,要么是韩易曾经的敌人,要么就派来杀他的杀手。
那天夜里也很黑,灯却很亮。
那些人基本上都是帝星邪派来的,也就是那毒妇的丈夫。他用大量的金钱当酬劳让他们找出韩易,并且杀了他。
俗话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江湖也就是这么回事,杀人,被人杀。
天天都得提防着,免得自己人头落地还不知道究竟是谁要杀他。
那天午夜,楼下的一行人坐的整整齐齐,他们的刀剑也都明目张胆的放在桌子上。
后山一个寺庙的大钟响了起来,楼下的一个人站了起来,向楼上的人双手抱拳,鞠了一躬。
“阁下就是韩易吧。”
“我也认得你,最近横出江湖的顶尖杀手——血厉。”
“听说阁下从不用刀剑。”
“是。”
“但听说阁下要杀的人,都能杀到。而且杀的很快。”
“是。”
“那么,阁下能否保护好自己,不被别人杀呢。”
“不知道。”
“那么今天就让你知道。”
话音未落,楼下的人就纷纷站起,他们手里都拿着武器,或刀或剑,都是些利器。
他们纷纷缓慢地移动着,或缓或急,或快或慢。但都只有一个目标——杀了他。
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钱过不去。
杀手一般都是这样想的,他们就是这种一般的杀手。
鬼魅一般的身影在店里群魔乱舞,手中的刀剑刺眼夺目。
韩易将酒杯放回了桌上,定眼看了看那些所谓的杀手,轻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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