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川言头回听到就被恶心得吃不下饭,他以为他和先皇终究说不同的,可事实证明他们到底是父子,就连那深沉的欲念都如出一辙。
靳川言沉沉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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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上元节还是如约而至。
靳川言既然允了要带时尘安出宫去玩,他便不会出尔反尔。
他束高了长发,发尾轻巧地扫落,束发的发带坠着两颗小铃铛,随他走动发出清脆的声响。他重新找出做太子时的常服,明紫色的窄袖长袍,他咬着绑带给自己扎上皮革护腕,黑金的颜色正与腰间革带相呼应。
随行的只有白缜,也不出现,只在暗中保护他们。
靳川言特意将发尾拖到胸前,抓着给时尘安看:“上元节人多,若是不小心走散了,你循着铃铛声便能找到我。”
时尘安便笑:“你牢牢抓着我的手,我也牢牢抓着你的手,我们就不会走散啦。”
她笑时圆眼若月牙般弯,靳川言也不由随她笑:“嗯。”
他们便一道出宫。
这还是时尘安进宫来头回出宫,走得虽然也是当日入宫的那条路,只是到底目的不同,她今日是出宫玩乐,而不是成了浮萍被卖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因此她当下心情极为轻松,撩起车帘子,趴在车窗上看着上元节的夜景。
长安的上元节当真是热闹不已,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金勒银鞍,玉轮珠盖,游妓连袖舞,乐人拨弦暗里调,时尘安看得津津有味。
靳川言坐在她身侧,看着她津津有味的侧脸,粉白的脸颊像是新打的年糕,软软糯糯,一时之间有些入神。
自那夜两人分睡后,他很忧心时尘安会起什么误会,然而一切都是他多虑,时尘安照旧该吃该喝,活得没心没肺,不仅对分睡没有意义,而且好像也不曾察觉到靳川言的一分痛苦。
靳川言一时之间当真是五味杂陈,他是既希望时尘安能察觉,又希望她永远也不要发现。
车子停了,时尘安回身来扯靳川言的手,示意他要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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