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垂的眼尾却背叛了他的意志, 高昂地挑了起来。
时尘安小声嘟囔:“你不信就算了, 好心当驴肝肺。”
靳川言扬长了声调:“信, 我哪里不信了?”他用手带着时尘安去摸自己的心, 心自然是摸不到的, 只能隔着胸意思番,感受个跳动, 偏那夜里发生的事对时尘安来说太过惊惧,她的手方才触碰到他的意料,便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她迅速抽手,转身。
倒留着靳川言空手抬在空中,不上不下的,那受冷落后的委屈滋味就又蹭蹭地往外咕噜咕噜冒了。
“时尘安,你连我的心都不信了。”
他熟稔地控诉,一顶高帽又扣得时尘安眼冒金星,她简直有口难辨:“我何尝又是那个意思,不过是顾及着男女授受不亲罢了。”
简直是羞什么,就想什么,时尘安的目光止不住往靳川言胸前乱瞟,他今日穿得极为随意,仿佛为了合衬她,穿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衣襟扣得严严实实,任谁都想不到严丝合缝的衣料下,他有着肌理细腻,弧度饱满的胸肌。
靳川言却似好像才想起‘男女授受不亲’几个字,他面色一变,道了一句‘糟了’,引得时尘安困惑地看向他,那心里的不安也大了几分:“怎么了?”
靳川言慢吞吞道:“我忽得想起方才我那样带走你,那些公子莫不是要误会了我与你之间的关系?”
靳川言是如何带走她的?
时尘安方迟钝地忆起,当时靳川言极为熟练,没有丝毫犹豫地便将她抱起来,并把她的脸摁进了自己的怀里,那模样叫外人瞧着,便是再正经的心思都得歪三分。
时尘安脸色也变了。
靳川言极其自责,道:“都怪我,那秽味一起,我便只顾着不想叫你闻到,却没有考虑过外人的想法,现在他们必然都已经误会了。”
他这样说了,时尘安哪能当真去怪他,毕竟靳川言到底是为她着想,毕竟那公子当众溺尿,实在不雅观。
因此时尘安只能闷闷地道:“左右外头传言风风雨雨,也不是一两日了,随它吧。”
她却知传言只是传言,比不上今日二十人的亲眼见证,在他们心里,恐怕是已经把传言坐实了,如此一来,长安城里门风清正的人家怎肯要她做儿媳?不止今日的春日宴白办,往后这些宴席也是不必再办了。
靳川言愧疚地用手背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时尘安:“时尘安,别难过了,你不如直接来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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