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翻译官

大雍翻译官 第1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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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砚辞忽然转移话题:“你是一个人住?”
“是。”阿奴莉莉怔愣了一下,随后点头。想了想,她又补充,“我是随呼罗珊的商队一起来的,我家中攒了些肉干,又做了些绣品,便想着随商队一起来大雍卖掉。正好商队里也缺一个给他们在路上做饭的厨娘,便带上了我。”
“那你回去,也是随商队一起?”王砚辞又问。
阿奴莉莉不知道他为何要问商队的事,回答得更谨慎起来:“不是的,商队还要在长安多待几日。但我东西都卖掉了,便想着早些回去。”
柳桑宁没吭声,只是在一旁安静听着。可她也不知道为何,下意识地便紧盯着阿奴莉莉的脸,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的情绪。但目前来看,一切都很寻常。
王砚辞听了阿奴莉莉的话也没有说什么,只问他自己的:“你回去就没想过带些长安的物品拿去卖?”
阿奴莉莉听了便摇头,可随后她反应过来,有些警觉问:“大人为何知道我没有带东西?”
王砚辞轻笑一声:“我是瞧你这屋子里什么物件儿都没有,才会如此觉得的。说来,你虽能在大雍可待的时间不多了,但等上几日还是可以的,怎的如此着急回去?与商队一起走,倒是更安稳些。”
这话他问得轻声细语,听起来就像是他在关心阿奴莉莉一般。阿奴莉莉被他这样温柔地看着,不由有些脸红,心脏也跳得更快了。
柳桑宁在一旁额角抽了两下,她觉得王砚辞这张脸实在是太有欺骗性了。任谁被他这样盯着,又这般软言软语,恐怕都得失神。好在她知晓王砚辞的真面目,不会被他所迷惑。
阿奴莉莉回答道:“我母亲身子不好,家里还有弟弟妹妹,我自是能早些回去便要早些回去的。”
“你是家中长女?”柳桑宁听到后不由也问了句,见阿奴莉莉点头,她不由有些感慨,这阿奴莉莉只怕是一个人要肩负起家中重担。否则又怎会只身一人同商队从家乡来到长安呢?
柳桑宁不免对阿奴莉莉多了几分怜惜。
阿奴莉莉搓着手,问:“两位大人可是看完了?我是真不知在何处丢失的,这屋子里也找遍了……”
这话便是想催着他们给她早些补办了。
柳桑宁看向王砚辞,王砚辞瞥了她一眼,又瞧了那角落的衣箱一眼,一边转身要往外走,一边说道:“好些年没见过这样的衣箱了,还是幼时曾见过一次,只是那次后,家中便再也不允此种衣箱出现在我眼前。”
“为何?”柳桑宁好奇地问。
王砚辞道:“那年我不足九岁,随父母前去一户人家做客。那户人家的孩子顽皮,嬉闹时有一子被人捉弄关进衣箱中,不足一刻钟便在里面憋死了。后来我才知晓,此种衣箱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昏迷,从而死亡。”
此话一出,阿奴莉莉脸色都变了。柳桑宁却是怪异地看了王砚辞一眼,心里想着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这种衣箱都是有缝隙的,又怎会憋死人?
可王砚辞神色认真,叫柳桑宁一时半会儿不敢出言反驳。两人这会儿已经出了房间,走到楼梯时,王砚辞却忽然转身大步往回走,将柳桑宁和阿奴莉莉都吓了一跳。
阿奴莉莉急了,本能要去拦。柳桑宁这会儿也瞧出不对劲来,立即挡在了阿奴莉莉跟前,不让她去阻拦王砚辞。见阿奴莉莉眼里都是慌张,柳桑宁沉下声来问:“你在怕什么?”
在她询问之时,王砚辞已经一把推开了门,随即里头传出一声惊呼——是女人的声音。
柳桑宁便也不管阿奴莉莉,转身就往屋子里跑,等她一进去,就见一个皮肤白皙。但额角嘴角都有淤青,身材娇小的女子缩在了衣箱旁。
阿奴莉莉脸色大变,立即跑过去护住女子,眼中也全是惶惶无措。
王砚辞眸色一沉,用呼罗珊语质问道:“你为何撒谎?通关文牒究竟是否丢失,从实招来!”
阿奴莉莉还想狡辩:“我、我没有撒谎,我这妹妹害怕见生人,所以才会躲起来……我没说,是因为不想节外生枝,并不是想欺瞒二位大人,我……”
王砚辞却是冷笑一声:“你当本官是傻子不成?若本官猜得没错,你的通关文牒要么就藏在这屋子的某个角落,要么就藏在商队某处。若是本官叫人将这儿翻个底朝天,定能找到你的通关文牒。届时,你可就是有八张嘴也说不清了。”
柳桑宁这会儿也明白过来阿奴莉莉是在撒谎了。她的不快涌上心头,实在没料到去番事房轮值遇上的第一件事,居然就被人给耍了。
她厉声道:“还不从实招来?!你若是现在不说,被衙门的人查出来,那可就是试图骗取通关文牒的大罪!你若是肯说,没准还能从轻发落。”
阿奴莉莉也是没见过这种阵仗的,一时间也吓得两股颤颤。一旁的娇小女子忽然扑通一声冲着王砚辞跪下,然后用力在地上磕头,哭着说道:“都是奴的错,都是奴的错!请不要怪罪阿奴莉莉姐姐,她只是想救我!”
阿奴莉莉也跟着跪下,胆怯说道:“大人,我这也是迫不得已才铤而走险的。实在是……实在是阿克娅妹妹太可怜了。”
“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柳桑宁上前一步问道,“都说清楚。”
阿奴莉莉看了阿克娅一眼,阿克娅冲她点了点头,阿奴莉莉便心一横,开口道:“我是三日前认识阿克娅的,她是被人骗来长安的。那人骗她说带她来长安过好日子,阿克娅年纪小便信了。可没想到,那郎君来到长安后,就将阿克娅当牛马使唤,承诺娶她也不娶,只让她当他身边的通房婢子。隔三差五就要受他的凌辱折磨,还要干许多粗活累活。他稍有不顺,就拿阿克娅撒气。阿克娅想逃回呼罗珊,可她当初来长安是被藏在货物中带来的。既无路引又无通关文牒,根本走不了。”
柳桑宁皱着眉,问道:“大雍关卡如此严,她是怎么能一路混在货物里的?还能不叫人发现?”
大雍的百姓若是想前往非户籍地,都是需要路引的。若是想去其他国家,那除了路引还得有通关文牒。每一处进出城的关卡都十分严格,想要肆意混进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是带着货物,也会试探性地检查表面。阿克娅只是相对阿奴莉莉和柳桑宁来说显得较小。但也几乎不可能藏匿在货物中不叫人看出来。
听到柳桑宁这么问,阿克娅眼里露出无限的悲伤,而阿奴莉莉则有些愤愤不平:“那是因为阿克娅那时还是个十来岁的孩童!她身量本就较小,十来岁时因在家中吃得不好,就更显小了。来长安后,她虽日子过得艰难,但好歹没饿过肚子,这才长开了不少。”
听阿奴莉莉这么一说,柳桑宁便明白过来。阿克娅竟是孩童时期就被拐了过来。而那时候她身量瘦小到藏在货物中间也不会叫人发现。
阿奴莉莉继续说:“我知道阿克娅的事情后,便想要帮她离开这里,离开那个暴虐的男人。路引她可以作为我的婢子共用,可没有通关文牒却不行,所以我才只能铤而走险。”
王砚辞听得眉头紧锁:“做你的婢子可以与你使用同一张路引,可通关文牒即便补办也还是你的名字,又有何用?”
这事儿柳桑宁却明白过来,她立即凑到王砚辞耳边说道:“王大人有所不知,呼罗珊那边许多奴仆都是没有姓名的。若是遇上出行需使用名字时,便用的也是主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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