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要去大理寺,便一定不能按时去上值。徐尽欢午休前便已经递交了假条,直接请了下午的假。
他原本是想让父亲将柳桑宁从大理寺的大牢里提出来,哪怕是让她关在鸿胪寺呢?他们鸿胪寺也是有牢狱的。
等他赶到大理寺时,大理寺的衙役一开始是不许他进去探望的。可等他拿出大将军令牌后,那衙役便变了脸色,没有再二话,直接领着徐尽欢往里走。
去大牢的路上,他还小声打听:“不知这位大人与徐将军是何关系?为何会有大将军令?”
徐尽欢没吭声,只道:“你只需知晓,我是奉命而来。”
衙役一听,立即不敢再多问了。徐大将军从边疆归来,虽是待在府上养老,可他威名在外,就连圣上都要敬上三分。甚至还有人猜测,圣上不仅仅是敬,还是怕呢。这样一个威风凛凛的人物,哪里是他一个小衙役得罪的起的?
徐尽欢头一回觉得父亲的官职如此好使,等他见到正坐在大牢角落里,抱着双腿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柳桑宁时,他深切地感受到了这一点。
柳桑宁看起来除了狼狈了些,倒是不曾见到有被欺负过的痕迹,他稍稍放下心来。
“柳像胥。”他出声唤她。
柳桑宁心道,她不过是进了趟牢狱,怎么还出现幻听了?
“阿宁?”
这下柳桑宁发觉不是幻听,她立即抬头看去,便瞧见徐尽欢站在牢房外。她惊得眼睛都瞪大了一些,赶紧起身走了过去。
“自乐兄,你怎么来了?”她问道。
徐尽欢瞥了眼一旁的衙役,衙役立即后退,一直退到听不清他们俩说话的位置为止。徐尽欢这才开口说:“我不放心,怕他们对你用刑,所以来看看你。”
“你怎么进来的?”柳桑宁惊讶问,“我听闻我所在的大牢,这里头的人轻易都是不让见外人的。”
徐尽欢抿了抿嘴,没说实情,只道:“我请家中长辈替我疏通了一二。”
柳桑宁这会儿记起来,徐尽欢是靠恩荫得的官,还能一得就得了个六品,可见家中家世应该还不错。能在这长安城里恩荫之人,没准家里当官的人还不少呢。若是如此,他能进来也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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