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砚辞的话刚说出口,柳桑宁整个人都像是傻了一样,怔愣在原地,半晌没说话。
过了许久,才听到她开口:“摩……罗大师?怎么会是他。”
柳桑宁怎么都没想到,作证自己去了使臣下榻宫苑的人竟然是摩罗大师。摩罗大师开口,自然是不会有人怀疑。
被摩罗大师这么说,她的嫌疑几乎是成倍上涨的。
“摩罗大师是如何说的?”柳桑宁紧盯着王砚辞。
王砚辞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他倒也没有说别的,只是说当日看见你朝着使臣宫苑的方向走去。”
柳桑宁抓住这句话的重点,她立即道:“朝着使臣宫殿的方向走不一定就是进了使臣宫苑,摩罗大师也并不是真的亲眼瞧我进去了。”
王砚辞点头:“我也是这般同圣人说的,圣人正是因为思机这一点。所以才同意让你挪到鸿胪寺的大牢里。可即便圣人心中有了怀疑,但那毕竟是摩罗大师,他只是如是说,可经手的人却一定会放大此意。”
更重要的一点王砚辞没有说。
若是找不到真凶,那柳桑宁必定就是最好的替罪羔羊。
柳桑宁沉默片刻:“若是我这个替罪羔羊畏罪自杀,那此案便能就此了结。以圣人的性子,他不会让人再继续查下去。这才是你要将我从刑部大牢带走的真正原因吧?”
皇帝要的不过是各番邦国与大雍的稳定,只要能维稳,能给出一个结果,不叫这几国联合起来作乱,那便行了。至于柳桑宁这样一个人到底是不是冤死,他不会在意。
王砚辞没否认,他伸手将柳桑宁额边的碎发捋了捋,凑近了些说道:“三个使臣死了,那三国其余使臣正闹哄哄的,直闹得圣人头疼。圣人本意,若是那内侍官执意咬定是你,便以你结案。”
柳桑宁想到了什么,她猛然抬头:“所以那内侍官不见了。”停了下,她压低声音,“是你将他藏起来了?”
王砚辞对柳桑宁勾了下嘴角,并没有说话。
柳桑宁却已经明白,她说对了。
“你不仅是担心他执意咬死我不放,你还担心他被真凶灭口,所以才第一时间将他藏起来。”柳桑宁低喃着,“难怪你过了这么久才来。”
王砚辞用手在她眉心一点:“已经够快了。”
要赶在刑部的人之前抵达宫内将人藏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柳桑宁一把抓住他的手,又问:“摩罗大师为何会看见我往使臣下榻的宫苑走去?他那时不在殿内?”
王砚辞点头:“不在。摩罗大师说他那晚吃得有些咸了,多喝了些水,便想去如厕。”
“咸?”柳桑宁拧眉,“摩罗大师向来吃得清淡,此次他难得进宫,宫中御膳房的人不可能不了解他的喜好,又怎会给他的菜做得咸?”
柳桑宁捏紧了手:“看来,这是一早就做好了局,是要等我往里跳。”
说完这句,柳桑宁忽地话题一转:“摩罗大师本是不入宫的,是新济国圣子说服了他。”
“你此话何意?”王砚辞听出了柳桑宁话里有话,他很快反应过来,“你怀疑是新济国圣子所为?”
柳桑宁却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说起另一件事:“正好,我有旁的事本就要同你说。”
柳桑宁将叶轻雨在相府与她说的事原原本本的说给王砚辞听,末了她道:“按轻雨所说,叶相有将公务带回家处理的习惯。若是二十二年前,他也将你父母案子的相关证据带回家来,想来也不会引起家人的注意,毕竟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
“如果这般,他不论是想藏还是想毁,有的是机会下手。”王砚辞冷下脸来。
柳桑宁点头,继续道:“当年的案子是由他亲自接手,不论是证据还是结案文书,都是他交予圣人的,若要动手脚,最大的可能也是他。”
“更重要的是,他对轻雨脱口而出说圣子的肩伤不是狩猎旧伤,而是二十多年前被人所伤。可之后轻雨再问,他却不愿再认,这实在可疑。”
柳桑宁深吸一口气,说出自己的推断:“我怀疑,他和圣子都与二十二年前你父母的案子有关。谨行,你叫你的人盯紧叶相,或许会有发现。”
王砚辞听懂了柳桑宁话中的意思,他沉声道:“叶相十分疼爱轻雨这个女儿,如珠如宝。若圣子真是当年案子的罪魁祸首,叶相定会寻机会去找他,叫他离自己的女儿远一些。”
柳桑宁点头:“那日在池边我就觉得奇怪,圣子真的是早于轻雨就在那儿了吗?当时天黑,轻雨也未曾注意过。等人落了水,惊慌之下未必就记得清他是何时出现的。”
王砚辞捏紧折扇:“若他是对轻雨有兴趣,必然会想办法接近她。”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彼此心中的答案。
王砚辞立即下令道:“长伍,让黑鹰去盯着叶相。”
前头驾车的长伍立即应下,随即柳桑宁听到一阵有些奇怪的哨声,短促有力,但很快又安静下来。
等两人到了鸿胪寺大牢,柳桑宁十分乖顺地自己往牢房里钻。
她看着王砚辞道:“你不用担心我,大牢潮湿气味难闻,你别在这儿待了。”
“不急,再等等。”王砚辞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书看累了就去欣赏音乐美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