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桑宁道:“先前在马车上已经听你说了,那三位使臣的死亡时间在戌时三刻到五刻,行凶者力气不够大。所以杀人时间便长些,故而刑部推断乃是女子作案。而我这段时间里,正在阿圆的屋子里,喝了茶汤,又有人帮我净身,前前后后忙了大半个时辰,根本没时间作案。”
见王砚辞略显惊讶,柳桑宁继续道:“如此一来,便能有宫女证明阿圆的确是借过乌梅子煮茶汤,又有宫女证明我的确在阿圆屋子里。我交代过阿圆,若无我授意,不可将此事说出去。而那位帮她一起替我净身的宫女,阿圆说向来是个懦弱的性子,今日若听闻我成了杀人凶手,只怕是一丁点都不敢提曾经伺候过我。”
王砚辞不由替她鼓掌:“你有人证亦有物证,此事便可解了。”
停了下,他道:“我这就带你进宫见圣人,洗清你的冤屈。”
“不急。”柳桑宁阻拦,“冤屈是要洗清的,但还不能放在明面上。如今咱们既然有了当年之案的线索,又有了嫌犯,有些事我在暗处更好。我待在此处,反倒能降低幕后之人的警惕。只是真相也确实不能拖太久,否则我之后想洗脱也难了。”
柳桑宁想了想:“你替我准备纸墨,我将事情的经过写于信上,你寻个机会,替我递给圣人。圣人若是见了信,问过阿圆,便能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见王砚辞拧眉,眼瞧着是不同意坚持要带她立马去皇宫的样子,她立即转移话题:“眼下除了叫人盯着叶相,还有一事也迫在眉睫,需得你去排兵布阵才是。”
“何事?”
“那位替东家出面与越氏交易的罗刹人,他极有可能也是与婆娑国四皇子交易私盐之人。使臣团还未走,他应该还在长安。”柳桑宁面色严肃,“我总觉得,若是找了他,或许许多事都能迎刃而解。”
“那我便先送你的手书,然后去追查他的下落。”王砚辞道。
柳桑宁却摇头:“不行,我觉得最好立即去查,叫人也盯着新济国使臣团的人。他们马上就要离开长安,没准会有什么举动。我的信不急于这一时,你明日或是后日再来拿也可。”
“可……”
“我去送信!”
一道声音倏然从王砚辞身后响起。
第160章 加入
两人都是一惊。
今日鸿胪寺的人都在休沐,怎么还会有人在此?
从大牢的阴影中走出来一个人,柳桑宁不由瞪大了眼睛:“自乐兄?你怎么来了?”
徐尽欢三两步走到他们面前,表情严肃,看着两人毫不避讳。
他开口道:“我听到了你们的话,阿宁,你的信我替你送去给圣人。王大人,你自去做你要做的事。”
王砚辞眉头一拧:“徐大人,你知不知道你是要帮我们做什么?你听到了多少?”
“我听到的不算多,”徐尽欢顿了下,“阿宁述说真相时我刚好进来,听到了你们后半段的话罢了。”
那也听到的算多的了。柳桑宁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说道:“你并不清楚我们究竟要做什么,就这般贸然出来要替我送信,你可想过你可能会置身险地?”
徐尽欢沉默了一下,随后道:“你与王大人,都是心中有大义之人。你们若想做什么惊天动地挑衅律法之事,那定是受了天大的不公。你们想要讨公道,我便帮你们讨公道。”
柳桑宁心道,自乐兄恐怕听到的不只是后半段吧?
王砚辞沉声道:“你太冒失了。若我们要做的事生死一线,若我们不信任你,你这般暴露自己,就是死路一条。”
“你们不会。”徐尽欢说得斩钉截铁,“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更相信阿宁。阿宁愿意冒大不韪的风险帮你,定是早已权衡过利弊,而她认为值得去冒险,值得去做。既如此,我作为朋友,从旁帮帮忙又有何不可?”
他目光坚定地往前走了一步:“我乃徐家嫡子,且向来与世无争,不冒头的。有些事你们不方便出面,我却可以。”
徐尽欢说完这话,背在身后的右手却紧紧攥成了拳头,手心里都已经出了汗。他有些忐忑,不知他是否能被二人接纳,不知能否真的能作为朋友帮到他们。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王砚辞轻叹了口气:“你若搅进这摊浑水里,或许就不能轻易脱身了,你可真想好了?”
“想好了。”徐尽欢重重点头,“放心吧,我绝不后悔。”
王砚辞与柳桑宁对视一眼,最后柳桑宁冲他颔首,王砚辞终于也松了口:“既如此,那便一起吧。若是事情不顺利,我会尽全力保全你们。”
话音刚落,柳桑宁忽地伸出一只手。
“这是作甚?”王砚辞一愣。
柳桑宁冲两人一笑:“既如此,咱们便算是结盟了。既是结盟,那不得击掌为约?”
王砚辞有些哭笑不得,却还是配合地也伸出手,徐尽欢也伸出手准备等着排队击掌。
不料,柳桑宁却是突然拿起王砚辞的手,放到了徐尽欢的手背上,而自己的手又放到了王砚辞的手背上。
她说道:“今日我们便为一体,共同查出所有事情的真相。”
说着她看向王砚辞:“谨行,你快去做你该做的事情。”然后又看向徐尽欢,“自乐兄,你留下来,我将信写完后交给你。顺便,再跟你说一个有关于二十二年前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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