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别说您要请衙门,我们也冤得慌,正好顺天府的人也在,干脆把我家叔叔的棺材和叔母都拉去衙门里,咱们分说个明白。”
黄氏本就是个强势之人,这会儿更是盛气凌人。一席话说得郭家人瞠目结舌,封老夫人更是拿着那一沓供词脸色惨白,嘴里含混着像是在说什么,又无人听清。
倒是郭家三房的郭玄站出来,斥责黄氏和武竑空口无凭,有本事把当事的人都找来对峙。
武竑一直看着妻子黄氏冲在前面默不作声,直到这会儿看着郭玄才嗤笑出声,“三老爷怕不是糊涂了,你以为涉事的管事早不知道去哪里了就没了证据?”
“封老夫人,我叔叔到底是吃亏的那一个,昨晚上我去了他书房一趟。翻出好些记了陈年旧事的信笺,您说我要是把这些都送去衙门,他们是该信我小叔,还是信老夫人您。”
武竑越是这般混不吝的架势,此刻就越唬人。且不说被戴绿帽子一事多难听,给个死人带绿帽子,要不是真的恐怕就是这一家子人都疯了。
封老夫人明显也想到了此处关窍,脸色虽依旧难看但气势已经缓和下来。本想着先让顺天府的捕快离开,却不想武竑没打算惯着新昌侯府,反而又抢先拦住不愿掺和两府之事的捕头。
“捕头慢走,不如留下来做个见证。我家叔叔不能白给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还落了个被气死的下场。郭氏这个媳妇我们武家要不起,她生的两个野种,武家也不能再留。如何处置,新昌侯府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武竑说完,便把被关了一夜的武翊刘氏和郭茯苓都带了出来。刘氏昨天打人打得痛快,即便自己脸上还挂着血痕,也还是一副神气极了的模样。见着满院子的武家和郭家的人,还没等人问就先自顾自问起来。
“你们都查清楚了?当初两家议亲说明了我是嫁给武家长子,如今武翊根本不是武家的血脉,我定是要与他和离,他还要赔我家的损失。
还有我那好婆婆,这些年在家里作威作福也就罢了,自己干了见不得人事,还要挑唆儿子走她的老路,这样的人也配当娘?我呸!”
怕就怕刘氏这种全然豁出去了的,一连串的话说得郭家的人个个脸上发烧,封老夫人更是连连捶胸跺脚,却又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倒是郭茯苓面上看不出半点愧色,见刘氏骂得难听就要起身去打,还是被一左一右两个婆子钳制着胳膊强压下来,才免了又闹起来。
郭茯苓见挣脱不开,又转身朝老封氏求救,“娘!我不在这个家里待了,你快些带我回去吧。”
郭茯苓从小被家人宠着长大,自出生到嫁人都从未吃过这么大的亏。即便是武衡不育要过继,她也能跟他争个势均力敌谁也不让步。
之后就更不用说,对于郭茯苓来说只要孩子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亲爹是谁又有什么要紧。武衡心里不舒坦,那就放他出去玩儿,花街柳巷那么多女人,哪里消遣不得。
有了这般格外‘想得通透’的性子,郭茯苓这些年的日子着实过得不错,到此刻也没意识到自己是犯了众怒,依旧以为只要自己哭闹一番,母亲就会替她抹平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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