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习。”程聿摇摇头,随即想起了什么,说道,“赵捕头,立刻去寻那十名工匠过来,我有话要问。”
赵捕头问道:“师爷要问什么?”
“花轿机关断板是嵌入轿子中的,所以这个机关一开始就存在了。唯有造花轿的工匠可以做到。”
林飞鱼捉到重点了,她诧异道:“师爷是说工匠被新娘子收买了?”
程聿点头:“所以劳烦赵捕头尽快将他们捉来问话。”
“是!”
赵捕头领命出门,这门刚开,就见陈夫人跟鬼似的幽幽站在那,吓了他一跳。
此刻程聿正好从花轿出来,被她逮个正着。
程聿:“您听我解释……”
陈夫人大哭抓住赵捕头,控诉道:“赵捕头!他上了我女儿的花轿,我女儿的名声全毁了。您是本地人该知道这事有多严重吧?
您不是发了誓吗?老天爷啊,求您开开眼,把这两个辱我女儿名节的混账东西劈死吧!”
赵捕头汗毛炸起:“陈夫人你可不能这么说啊!赶紧“呸”了!”
“您答应过我们的,可如今赵捕头你助纣为虐,毁我女儿名声!”
程聿怜她女儿失踪,但身为一个母亲不急着找到女儿反而纠结这种虚无缥缈的风俗,令他难以接受:“陈夫人,难道你女儿的命没有名节重要?”
“没有!”陈夫人厉声,“若无名节,不如没有这个女儿。”
程聿着实是被气到了:“荒谬,她并不是做了什么大恶之事,只是……”
“师爷有女儿吗?”
“日后有我也不……”
“没有女儿你说什么?你懂什么?”
程聿一口气被堵住了。
他没女儿,可是有脑子,有知觉,有感情,有理智!
他是一个人!
陈夫人冷笑:“你看,你什么都不懂。”
程聿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不与她争吵,她失了女儿本就难受……真的难受么?
衙役们好一顿劝,才将骂骂咧咧的陈夫人劝走。
赵捕头出门的时候都已经足足耽误了半个时辰了,他马不停蹄领了衙役去捉人。
十个工匠并不住在一起,东南西北到处住,等他骑马到最后一个工匠家里,又过了一个时辰。
才入主道,便见街上混乱,军巡铺的人正拿着麻搭朝一处涌去。
哪着火了?
等他到了近处,便见一栋房屋早已火势冲天,浸湿的麻搭拚命拍打火屋,连百姓都奋力投掷水囊,试图灭了那熊熊大火。
然而火势太大,微弱的水源根本不可能将火扑灭。
赵捕头看着起火的屋子问道:“没人在里头吧?”
旁人说道:“刚有人看见小木匠提着木箱回去呢,好像没出来。”
“有人啊……可惜了。”赵捕头回神,“谁?谁在里头?”
“孙明孙木匠呀。”
“哎呀!”赵捕头一拍大腿,这不就是师爷要他找的人吗!他急得就要冲进火屋,可火早已将房屋吞噬,滚烫的火将他逼得后退三尺,根本近不了身。
只能跟百姓们一起无奈地看着火越烧越大,浓烟滚滚,翻滚上天。
直到火势小了,直至被灭,赵捕头才能打湿被子衣服进去。
却只在屋里找到一具烧焦的尸体。
“这是小木匠啊。”旁人说道,“我记得他做活时不小心砍了自己一刀,左手就剩四根手指呢……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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