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哪是什么亲人,分明就是龇牙的鬼怪!
宋红梅登时恼怒道:“他日日去赌,我劝过,也向你们说过,你们嬉皮笑脸说小赌而已不是流连娼妓,这是好事。
他每次犯了过错,你们都满心包庇,即便如今他输光家产,你们也是替他寻借口将过错怪在我头上。好一个道貌岸然的叶家啊!!好一个只会怪罪妇人的商贾之家啊!”
公婆都没想到她敢说这些话,愣了会要连她一起责骂,身后便有人悠悠说道:“你们的家事处理好了么?”
那茶客四十出头的年纪,身材微圆,脸上挂笑,像是一只笑面虎走了过来,让声音杂乱的众人当即噤声。
茶客笑道:“你们的破事我不愿听,我就想知道,叶明义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能还?还有这大宅,你们可要快点搬走啊,哦对了,这里的东西一件都不能搬走,否则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叶老爷气得差点晕过去:“你、你……逆子!逆子!!”
叶明义看着茶客手里明晃晃的一沓签字画押房契地契,哭着扑了过去:“你设局害我!你是骗子!我要报官!!”
茶客身边的打手立刻过来,伸腿将他踹翻在地。
茶客冷声道:“你开始那一个月赢我钱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啊。”
叶明义懊悔不已,跪求宋红梅:“红梅,求求你救救我,快喊你父亲拿钱,叶家不能败啊,外人会怎么笑话我们?我不想露宿街头,不想做叫花子……红梅!你想想我们的孩子,你忍心他生下来就风餐露宿吗?叫你父亲救我们,救救我们!”
宋红梅无力落泪:“你们逼走了我的父亲……难道你们……忘了吗?”
叶家众人愣了愣,茶客又说道:“今日若你们不搬离叶家,我只能亲手送你们出去了。”
“……”叶明义输掉的不仅是叶家全部家产,还倒欠了茶客五十万两白银。
叶家被赶出来的时候,街坊都在看他们笑话。
平日多行不义,今日落得如此下场,也无人流露同情之色。
“早该有人整治他们家了。”
“赈灾施粥就他家掺沙子糊弄。”
“买的下人哪个没挨过打,还不明不白死了好几个!”
“亲家的生意都不放过,该死啊。”
“就是可怜了新妇,快生了吧?这天寒地冻的……”
宋红梅随叶家人走过热闹的街道,又想起那日成亲时的热闹。
那时人人都夸她好福气,今日人人都说她没福气。
不过一年光阴,竟落得如此地步。
宋红梅心中苦涩,可细想种种,或许从一开始她就走错了。明明叶明义那样刻意地接近自己,她却以为这是深爱。明明叶家总让宋家吃亏,她却毫无察觉。
明明叶家的名声不佳,她却依旧为爱义无反顾。
傻……真傻啊。
宋红梅叹了一口气,婆婆便立刻回头恶狠狠瞪着她说道:“别人娶新妇能旺盛家族,可娶了你却是家族落败!好一个丧门星!”
宋红梅一听当即来了怒气,抬头瞪眼道:“你如今还要将过错怪罪到我头上?可是要我们当街大吵一架?!丢尽叶家的脸?”
婆婆被噎住了话。
宋红梅又说道:“我不愿委屈我腹中孩子,如今只能去找我父亲。”
叶明义不敢吱声,听见这话立刻说道:“对对,去找你父亲。”
“可如今你还欠着茶客的钱,我们半夜再走吧。”宋红梅又说道,“如今天冷,船上更冷,去备些厚衣裳被褥带上。”
婆婆嘀咕道:“我们哪有钱。”
宋红梅说道:“你头上的金钗足以买了!”
“……”婆婆不甘愿地取下金钗,交给了老嬷嬷,“我可不愿去买,被人笑话,你去吧。”
老嬷嬷顿了顿,接过金钗就走了。
结果几人一直等到傍晚也不见她回来,宋红梅说道:“怕是带着金钗跑了。”
婆婆立刻哭道:“她都伺候我二十年了啊,怎么在我遭了难时就跑了……”
“你平日也没少苛待她。”宋红梅忽然有种彻底释怀的感觉,她自嘲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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