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那时起,柔妃便已经在暗中策划了这场陷害薛家的惊天大案。
余悠然和董菀将事情的经过全都招供了,柔妃知道有杜郎中在,只要杜郎中把了脉,她后腰处受过重伤之事便再想抵赖也赖不掉了,证据确凿容不得她抵赖,她的身份已经彻底暴露了。
柔妃看向薛雁,心想她还真是小看了这位薛二小姐,没想到自己潜伏在大燕皇宫多年,竟然栽在薛雁的手上,只能怪她之前太过轻敌了。
她笑看着霍钰,道:“不必诊脉了,我承认我便是清泱,曾经的北狄暗卫,十三年前被派往燕国,担任指挥使,掌管燕国境内的所有北狄暗探。
众人无不精骇异常,更是没想到,整整三年,清泱竟然藏身皇宫中,更没想到燕帝的宠妃竟然是凶狠嗜杀的北狄暗探清泱。
霍钰拔剑直指她的胸口,“皇长兄是不是为你所杀?”
“不错。”
既然被发现了,当年她做下的那桩大案,那是他的得意之作,逼死了皇太子,害了东宫三十多名官员,几乎将皇太子的势力连根拔起。
“谁让他发现了我的秘密,还妄想替你扫清障碍。”
当年皇太子霍启为了宁王查清泱,通过摘星楼坠下的那些宫女的尸体怀疑到柔妃的头上,并暗中查到了那些告病回家的太医的身上,顺藤摸瓜查到了柔妃和宫女薛凝。
她便用鸟兽之语唤来那些鸟儿,将那些鸟儿养在摘星楼中,这摘星楼是燕帝为她所建,平日里除了她,不许任何后宫嫔妃靠近,她收买了钦天监的监正,动了手脚测出了那六字箴言,之后她让凝香杀了钦天监的监正,伪造成惧怕太子而悬梁自尽的假象。
更是让凝香下毒,毒死了秦府池中的鱼儿,用毒药浸泡的种子洒在地上让鸟儿吃掉,浇灌花草的水里下毒,等到第二日,秦宓起来一看,发现府里的花草死了,鸟儿的尸体掉了一地,就连池塘中的鱼儿也死了,只是害怕不已。
直到皇太子被关进了诏狱,眼看着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秦宓便用秦宓和秦家的命要挟太子,而太子一倒,先前站在太子这边的官员都被她暗杀清理殆尽。
而宁王与北狄的战事陷入胶着,燕帝下令不许消息传出京城,太子孤立无援,为了救下秦宓,不连累秦家人,最终自尽在诏狱之中。
柔妃见自己已然暴露了身份,便毫无保留的将当年之事全都道出。她看向龙椅之上的燕帝,见他始终拧眉不语,脸上未见半分情绪的起伏,他们说的什么皇太子,柔妃都似与他毫不相关。
直到霍钰手中的剑刺进了柔妃的胸膛,燕帝突然道:“住手!”
燕帝走到柔妃的面前,眼神似有万般不舍之意,他看着柔妃,一把捏住了柔妃的脖颈,冷笑着问道:“当年与你在地下赌场碰面的那个朝中大员到底是谁?”
柔妃抿着唇,紧牙忍着疼,她看着燕帝,笑道:“请陛下恕罪,臣妾无可奉告。”
清秧拒绝说出那朝中大员的名字,燕帝本应发怒,可他却似松了一口气,道:“即日起将清泱押入慎刑司大牢,直到审出当年与她见面的那位朝中大员为止。”
清泱的脖子上被掐住了一道极深的勒痕,因为她知道只要燕帝没找到比她更像长公主的人,他便不舍得杀她。
霍钰见燕帝似不打算处以极刑,急切地道:“父皇,倘若一日审不出呢?”
燕帝皱紧了眉头,面色不悦,“那便一直审下去。”
“可她害死了皇长兄,谋害皇太子应该被处以极刑,该五马分尸!”
燕帝怒拍桌案,冷声道:“这是圣旨,你敢抗旨!”
霍钰咬紧了牙关,极力忍受着内心的痛苦和愤怒。
却听燕帝道:“朕会将当年皇太子之死的真相昭告天下,让霍启葬入皇陵。恢复他皇太子的身份,并赐他封号。”
霍钰愤怒至极,父皇是想以此同他做交易,倘若他不答应,父皇便会收回这一切。
皇长兄分明就是冤屈之死,他身为人父,理所应当还皇长兄清白,他却以此作为交易,留住清泱的性命,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凉薄的父亲吗?”
薛雁也明白燕帝的深意,不禁为霍钰感到心酸难过,更是对他的感受感同身受。
燕帝是在拿皇太子的冤情和他谈条件,若要替皇太子伸冤,那他便只能退一步。皇帝这是逼他做选择,逼他退让。
燕帝明明知道皇长兄在他心里有多重要,此举无疑是用尖利的刀子剜他的心。
薛雁明白他心里有多痛,也明白他又有多恨,明白他想手刃仇人为兄长报仇,她将他的手握在掌心,提醒他不可冲撞了皇帝,报仇之事可徐缓图之。
霍钰回握着薛雁的手,看向跪在地上的薛远父子,父皇不仅仅是以皇长兄逼他退让,更是事关薛家,他们也是薛雁最在乎之人,为了薛家人,他也不得不退。
“儿臣遵旨!”
燕帝摆了摆手道:“朕乏了,至于薛家的事,朕就交给宁王处置。”
这算是打了个巴掌,再给个甜枣,也是以薛家人的安危,敲打宁王让他适可而止。
此案历时三个月,薛远父子也被关在牢中三个月,此刻终于真相大白,薛家人被放出了地牢,薛远官复原职,仍是大燕的丞相。
余悠然被押送刑部大牢,只不过她刚从京兆府大牢放出来,却又被关了进去。但却因为勾结北狄暗探构陷薛相的罪名,被判流放三千里,贬为奴籍,不久后出了刑部大牢,被押送西北,便得到了王耀祖的一张休书。
她歇斯底里的哭喊着,王耀祖拜谢了刑部张尚书,他因为为人老实一直被余悠然瞧不起,动辄打骂,终于摆脱了这个恶妇,觉得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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