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雁便疑惑问道:“既然如此,你们怎么都受伤了?”
他们异口同声道:“摔伤的。”
薛雁可不信,“看来你们是在同一个地方摔伤的吗?”
“对。”张副将和一干手下睁着眼睛,觑着霍钰的神色,说着瞎话。
霍钰眼神如刀,“还不快滚。”
张副将赶紧闭嘴,带着一帮手下溜出了营帐。
而这时,薛燃掀开营帐而入,“回禀宁王殿下,末将已经按照宁王殿下的吩咐带营中的将士跑完了四十圈。”
见大哥的腿上仍然绑着沙袋,双腿被勒出了几条极深的血痕。
薛雁彻底怒了,“大哥哥的腿曾经被打断过,你怎能因为自己心情不好便迁怒大哥哥,还让他绑着沙袋跑四十圈。这四十圈跑完大哥哥的腿恐怕也要废了。”
薛燃曾被打断了腿,已经落下残疾,又怎能被如此残酷对待。
“薛燃,你会希望因为曾经受过伤便要本王特殊对待吗?因为你腿上的残疾,希望本王处处照顾你,安排最轻松的任务给你吗?”
薛燃对霍钰行了个军礼,朗声道:“末将不愿!末将愿与营中的将士一同训练,不必受到任何优待。”
他走到薛雁的跟前,“多谢妹妹关心,但我不想因为自己身患残疾便得到他人的同情,不想一辈子碌碌无为,活的像一具行尸走肉。我只是身残了,但心还未残,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便要为自己拼一拼。妹妹你知道吗?直到现在,我才觉得我前二十八年都白活了,入军营的这一年我才觉得自己的人生活出了意义,活出了价值。”
“妹妹不是曾说过吗?当大侠不一定是拿一把剑四处闯荡,耍几套花拳绣腿,劫几个为富不仁的富户便是行侠仗义。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是为天下的百姓免于战乱之苦,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道,而我已经找到自己想要选择的道。”
薛雁听了觉得心中动容,比起当初那个不靠谱的愣头青,薛燃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一番话令她感触颇深,热血沸腾。
突然,轰隆隆几声雷响,紧接着天空电闪雷鸣,暴雨倾盆,似瓢泼一般。
暴雨冲刷着薛燃的盔甲,冲刷着他俊朗的侧脸,大哥瘦了不少,脸上棱角分明,却双眸炯炯,眸底透着光。
见他走上了练武场,立于台上与张副将较量武艺,被摔进了泥水中,弄得满身脏污,他们却笑得恣意,笑得洒脱。
薛雁突然就明白了,明白了营中将士有他们的信仰,有他们真正在乎想要守护的人。
她刚要出去,却被霍钰一把抓住手腕,拉了回来,“别生气。”
“我没生气,是我僭越了,王爷的手下都是精兵良将,王爷自有一套训练他们的法子。不过,王爷承认自己也迁怒了他们吗?还深夜借酒消愁,还有那些将士根本就不是摔伤的,是被王爷揍的,对吗?”
霍钰笑道:“当真什么都瞒不过你。但本王并未借酒消愁,也没有深夜喝闷酒,那一大堆空酒坛子,是华裳的杰作。”
那日他让华裳试穿嫁衣,华裳不愿意,领了军棍便摔帐离去,那满地的空酒坛子是华裳发疯,半夜喝得大醉。
这些人为了让薛雁多来军营,竟然随口编造这些离谱的情节,
“本王带兵打仗之时,从来都是滴酒不沾。”
薛雁显然不肯相信。
霍钰一把将薛雁推到镜子前,“过来,先试试看这些嫁衣。”
薛雁却不肯,这几日她因为霍钰不理睬而心中有气,“这些嫁衣不是王爷为华裳娘子准备的吗?我若是记得没错,王爷那天也让华裳娘子去试穿了嫁衣。”
“华裳是本王的手下,这些年一直替本王打理锦绣坊的生意,再说本王又不想娶她,让她试什么嫁衣!这些嫁衣一直都是为你准备的,从琼林宴之后便为你备着的,这些嫁衣也是你的尺寸。”
华裳身材又高又瘦,足足比她高了半个头,她自然知道那些嫁衣不是华裳的尺寸,只是不想轻易便答应了他,不想轻易让他如愿。
突然,霍钰单膝跪地,跪在了薛雁的面前,“本王想娶你为妻,本王一直要娶之人也只有你。倘若上元夜那日你去见了本王,那个晚上,本王便会让你试穿这些嫁衣的。”
“其实那个夜晚,我本来要去的…”
霍钰起身,吻住了她的唇,“那些都不重要了。本王只知道,当时本王气你不来,但本王又庆幸你没来,比起你不来,本王更怕你出事。而至于上元夜的灯会,往后的每一年灯会,本王都会陪你和孩子一起去看。”
薛雁嗔怒道:“谁要为你生孩子!”
“本王年幼丧母,被父皇不喜,且至今仍是至今孤家寡人一个,王妃就体恤本王。”
霍钰弯曲她的双膝,薛雁抱在怀中,向床边走去。
薛雁惊讶道:“王爷要做什么?”
霍钰贴着她的耳廓,笑道:“试穿嫁衣,同王妃生个娃娃。”
他看向床上放着的十套嫁衣,笑道:“今夜,王妃便在床上换上这些嫁衣,同本王一一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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