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要再开口,说两者怎么混为一谈,毕竟方幼眠已为人妇,喻初还是闺中小姐。
她一个字都没有说呢,喻凛未卜先知,径直将她的话给堵了回去。
他的语气十分淡,“小妹尚且没有许配,在家中必要好好规训,否则以她眼下的言行,出了阁可怎么得了,儿明白母亲重规矩礼仪,眼里揉不得沙子,妹妹这样口无遮拦,日后难道就不会带累了家族?要知道祸从口出。”
崔氏,“......”这是把她的路都给堵死了。
喻初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死死攥着手心,抿着唇。
听到妻子,两个字,二房还有什么不明白,喻凛的确是当中承认了方幼眠的身份。
他就是在维护她。
可不是维护,都跟崔氏对上了,那是他的母亲。
意识到不妙,二房的人想要趁机开溜,谁知门口有喻凛旁的随从在守着,伸手将门给拦住了。
喻凛侧身,笑,“事情还没有完,婶婶和叔叔走什么呢?”
二房两口子搓着手尴尬笑着,“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们不好在这坐着了。”
“哦?”喻凛语调微扬,“若是我没有记错,方才婶婶不是说都是一家人,自然要相互看顾些?”
二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拼命找补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喻凛只是看着,他手下的人便懂了,把二房的人给“请”进来坐好,随从就站在二房的身侧,看似伺候,实为威压。
此外,千岭拿了新的圈椅来,放在前面的位置,恭敬轻声请方幼眠过去坐。
她沉默跟着过去了,坐下。
厅内一派寂静。
雯歌和马夫也被喻凛抬手叫了起来,然后喻家的账房先生进来了,手里抱着册子,似乎是账目。
二房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是什么,喻凛还是要查账吗?
可下一息看到了账面上的大字,二房冷汗连连,这、这的确是账目,却不是长房的账目,而是二房的账啊!
二房实在坐不住了,在管家翻开之前,她逼问,“凛哥儿这是什么意思?”
喻凛转过来,“婶婶眼明心亮,如何不明白我的意思?”
“人证物证都是婶婶带来的,虽说丫鬟是玉棠阁的人,可马夫和这堆包袱却说不清。”
“怎么说不清?”二房急眼,“家书上的笔迹和你媳妇方氏落笔的字一模一样,那些吃食和物件都是她的,那衣衫是她的针线。”
方幼眠嫁进来的时候,给喻家几房的长辈都做过绣品,东西名贵暂且不论,几房的人看不上,却又不得不承认,她的针线做得很好,针脚细密,纹样栩栩如生。
“字迹的确可以看得出来是她所写,其余的东西姑且也算,可这堆银钱又是如何证明,是她所带?”
这番话反过来的意思,便是说钱是谁带来的,说不准呢。
要想翻账,自己手上好歹要干净。
“你....”二房没想到喻凛这样巧言令色。
喻凛唇边勾起淡笑,虽说是笑了,可他向来面色寡淡,笑还不如笑,容色昳丽掩盖,只让人觉得害怕。
“查。”他一个字落下。
管事的立马就翻阅账目了。
二房想要阻止找不到借口,又不好上手去抢,到底有失身份。
因为人多,二房的账目即便是繁琐,也很快弄干净了。
账目上表明,二房前几日划账,说是京郊庄子上要购新田,连着几日动用了几笔数额比较大的银子,总数额加起来,正与方幼眠包袱里被归置到另一边的大额银票数目对得上。
管事的人道,“钱已经拨给了二夫人,但还没有收到购置新田回来的字据。”
没有字据,那就是伪账,至于钱的去处。
“这笔钱,婶婶要怎么交代?”喻凛指骨敲着桌面反问。
二房缩着脖颈,一张老脸羞愧无比,二房男人不得不站出来收拾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残局,“凛哥儿,这桩事情,是你婶婶做事不妥当。”
都怪家里的这个愚蠢,以为栽赃能够捏得住长房,老太太和喻将军不管,崔氏再不顶事,喻凛可不是好惹的,她那点子计谋怎么瞒得过混迹官场的喻凛,他在刑部大牢,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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