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凛又开口喊一句,“方...”话没有出口,原本缓缓行驶的马车忽出了变故。
赶马的侍卫猛勒住了马缰绳,马扬起了前蹄,马车往后退,好大的动静,自然惊扰波及了车里的人。
原本入定坐直的方幼眠不受控朝前一攘,眼看就要摔了,喻凛眼疾手快,起身长臂一揽,将她整个人给拉抱了回来。
径直抱了个满怀,方幼眠也是惊魂未定,转眼之间到了男人的怀中,后背贴着他的胸膛,用力喘着惊吓气。
喻凛护着她,低头温声问,“有没有磕碰摔倒?”
她咽了一口沫,摇头轻声道,“...没有。”
虽说是没有,听着她的声音确是吓得不轻。
借着掀开的车帘和微弱的光亮,他仔细看了看,她应当就是吓到了,身上没磕到碰到。
“怎么回事?!”喻凛扬声冷问。
外面已经控制住了场面,千岭靠近车帘禀告道,“大人,是有疯跑的小孩钻到了前面,险些被马匹踩伤,情急之下这才拉住了马。”
原是为这样,喻凛又凝神叮嘱,“小心些。”
“是,大人恕罪。”
为着庙会夜游的缘故,四处只挑了灯笼,灭了其余的灯火,难免不留神,此番过去,衙门巡检的人已经把其余的灯盏给点了起来,瞬间便亮堂了。
即便是在马车里,也觉察出了明亮。
方幼眠总算是缓过了神,她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喻凛的怀抱当中,挣扎着爬起来,谁知道慌乱之下,竟然撞到了男人的下巴,只听得他嘶了一声。
她的动作立马就停了,仰头看去,见到男人清晰的下颌,俊朗的眉目正拧着。
“我...不是故意的。”
难得见她失态。
方氏一张玉色小脸就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仰着看他,查看他是否被撞出了伤势,澄明晶透的眸子漂亮又生动。
再往她的眼眸底下看,是挺俏的鼻梁,饱满粉润的唇。
她的贝齿还半咬着下唇瓣,“......”
醒酒汤的效用只是解了一半,剩下的酒意搅和着他。
本以为今日跟着他的妻子去后花厅能够逃了酒,谁知被祝应浔带着去前院,那些朝臣同僚蜂拥而至,都不用祝应浔说,纷纷冲着喻凛来了。
各有各的旗号,什么早听闻喻大人的酒量好,今日得了空必然要讨教讨教,什么他又为朝廷效力取得了功绩,给他贺一贺,又是什么多年不见必然要吃几盏,还有说他酒宴时不在逃了过去,今日正巧了,多喝些。
喻凛即便是酒量好,也架不住这样来的。
后面着实不成了,喻家的人上前阻拦,岳家的人也叫人去熬了醒酒汤来,喻凛吃了两盏之后,便回了马车,侍卫问他要不要先走?
他摇头,示意在这里等方幼眠。
“夫君没事罢?”
光亮到底幽微,着实看不清楚他的下巴有没有被她给撞伤了。
应当是没有?毕竟喻凛浑身健壮,硬朗得很。
可又不确定,到底是在他的脸上。
昏暗当中,男人的眸色深邃得可怕,方幼眠被他看着看着,有些口干舌燥,尤其他夹着酒味的气息悉数扑簌到她的脸上。
方幼眠察觉到熟悉的意味。
她也管不上叫喻凛放手,悄声要往后退去,矮着身子,还想着喻凛如前一样迟钝,等她退出他的怀抱才能发觉,谁知他的感觉敏锐了,大掌落到了她塌下的后腰上,一把扣住。
方幼眠紧张,“......”
她要往后看去,男人的另外一只手捏着她精巧的下巴,不给她转脸,由她在眼皮子底下,端详着她如花似玉的娇面。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方幼眠被他掌控着,又被纳在他的怀抱当中,根本没有办法脱离。
近到最后,男人的薄唇贴上了怀里姑娘的粉唇。
白日里过来时,他看着她便想亲,今日夜里竟然全了心愿。
残留的酒意有些上头,混杂了男人的思绪,往日里学的规矩礼仪,条条框框,都冗杂成了一团,再分辨不出字句,别说能不能震着他荒唐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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