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什么?”方幼眠察觉到他的欲言又止,很是不解。
“莫不是吕大哥遇上了什么难事?”少见吕迟叙话语凝塞的模样,不免忧心。
他比方幼眠年长几岁,年纪轻轻就成为吕家的掌舵人。
方幼眠刚结识吕沁宜的时候,并不认识吕迟叙。
那时候倒听她说过几句有关她的这位兄长,说他老城稳定,是个天生的生意人。
那时候吕家老舵主因病逝世了,吕家的叔父们个个都想夺权攥钱,他要坐掌舵的位置,便与吕家叔父们打了一个赌约,在三月内,将吕家提到蜀地商帮第一。
说起那会子,蜀地还有几家商户与吕家并行,争夺了龙头位置多年,始终齐驱并驾,谁都越不过谁。
吕迟叙既然这样说,吕家叔父们便给了他一个机会,本以为他不过是大放阙词,三个月之后自见真章,毕竟蜀地的商户众多,另外几家也不是吃素的,老舵主在时都拿不下第一,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半大小子可以?
谁都没有想到吕迟叙早在老舵主病重那段时日便已经把商线搭到了瀛京来。
瀛京是梁夏的都城,之前蜀地的几家商户也有心思要往这边发展产业,可瀛京地界寸土寸金,这里早有商帮了,蜀地的想要挤过来根本就不可能,说不定还会受到瀛京商帮的打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吕迟叙前期撒的银子不少,又与朝廷大臣合作,趁着皇帝开放互市,第一个走互市的商路,吕家早有准备,赶在几家手忙脚乱之前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三个月还不到,吕家便成为蜀地最头等的富户,在瀛京也扎了一些铺子。
如此漂亮的战绩拿出来,吕家的叔父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让他坐掌舵的位置,这一坐便是许多年。
吕迟叙和陆如安一样,在蜀地那块尤其出名,都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商户的地位虽然低下,可架不住吕家有钱,官府的人都少不了要给吕家薄面,之前蜀地官衙的大人还想把自家的小女嫁给吕迟叙,被他给拒绝了。
方幼眠与他认识也是偶然,那时因为声音去找吕府找吕沁宜,因为事态紧急,怕耽误了事情,跑得匆忙,这才撞到了吕迟叙。
她穿着男子装束,冒冒失失冲撞了他,尽管已经道歉了,可还是差点被他身边的小厮教训一顿,幸而吕迟叙及时将人给拦了下来,才幸免于难。
许是吕迟叙不放心他的身份问过吕沁宜,他得知真相后没说什么,看方幼眠一个小姑娘为了抚养弟妹着实可怜,有意照拂一二,后面一来二去有了交集,便也渐渐熟识了。
大大小小的恩情堆积起来,吕家对她也算是恩重如山了。
方幼眠本想说,或许她能够帮上忙,可又觉得不大可能。
她手上银钱不说,在喻家也没有什么权势,吕迟叙都搞不定觉得棘手的事情,她怎么会有把握解决?
“不好说吗?”吕迟叙还不曾说明内情,方幼眠又补了一句,“若事情不方便说出口,吕大哥不说也成的。”
吕迟叙叹出一口气,他略有些无计可施地笑,“是因为父亲想让我出钱捐个官位。”
“嗯?”方幼眠疑问,“吕大哥要进军朝堂了?”
他生意不是做得挺好的,为什么要进入朝堂?
整日跟在喻凛身边,没少听千岭给他回禀贪污纳贿的事情,方幼眠即便不知晓具体内情,却也深感朝廷盘根错节,繁乱无章,不说摇摇欲坠罢,却也危机四伏。
喻凛为太子副手,要在他上位之前肃清朝堂,对抗宁王,若非他武艺高强,身边培养的高手众多,能人也多,只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吕大哥,并非我有意阻扰你谋前程,只因朝堂动荡,只怕不好沾染...”方幼眠从旁边劝了一下。
喻凛在后面听着两人的对话,胸腔的痛处伴随着冷意蔓延。
他的小夫人聪慧过人,知晓朝堂不稳,劝解男人不要沾染,是怕这个吕大哥出事?
她柔和绵软的语气流露出担忧,莫不是她对着这个男人也有情意不成?
没见她这样忧心竭虑为他担忧思考过,虽说平日也关心照顾罢,尤其是在他身受重伤的那段时日里,可这个男人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她就先未雨绸缪替他忧虑上了?
即便是一句话,喻凛也觉得生气。
为什么,方幼眠不对着他说?反而对着一个外男嘘寒问暖。
千岭看他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微动作,忍不住在心里想,若是大人动手,是否应该加以阻拦?
“得幼眠妹妹思虑,我心中愉悦感激,我本和幼眠妹妹同意,不愿沾染朝堂,可父亲说...好歹谋个闲职挂着,方便....”
“方便议论亲事...”
方幼眠愣了一会,她抬睫眨巴着眼睛,“......”
殊不知,暗处的喻凛和眼下的男人都默不作声,细致入微观察着她听到这句话的反应。
怔愣过后总算是回了神,她很快浅笑道,“...吕大哥已过了弱冠之年,早已立业,也是时候该成家了。”
亲耳听到心悦的姑娘说出这句话,吕迟叙的心中真是万般苦涩。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书看累了就去欣赏音乐美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