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音还有些沙哑,那脖子上并不明显的痕迹落入萧琝眼中,他眸光刺痛地挪到谢瑶脸上,看到了那分外鲜艳的红唇。
可想而知方才离开那一会他们做了什么。
嫉妒与刺痛充斥在他心中,连说出来的话都苦涩。
“我只是想来问一问你,这些天在宫中过的可好?”
东宫固若金汤,他什么消息都探不到。
如今萧琝已多少明白了一些,当时谢瑶嫁入萧家未必会快乐,但她在深宫如履薄冰,他也同样忧心。
“自然很好。”
谢瑶轻轻点头,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玉葫芦上,心念一动。
“能再给我看一看吗?”
萧琝顿时激动地扯下了玉葫芦递给她,期盼地望着她。
“我当时高热浑身滚烫,父亲都担心我熬不过去了,可我看着这玉葫芦,我总想着这是你送我的,必然能陪着我熬过这一劫……”
他在谢瑶耳边一句句说着旧时的话,谢瑶目光却一直落在那玉葫芦上。
她接过去只看了两眼,顿时心中一凉。
去岁她求得玉葫芦,亲自前往护国寺求住持开光,住持知晓萧琝命中缺水,便将这玉葫芦浸在特制的水中半日,后来玉葫芦的底上便有些斑驳褪色。
然而这一块干干净净犹如新玉。
这不是她送给萧琝的那一块,东宫见过的那块才是真的。
谢瑶攥紧了那玉葫芦,又很快松开,没管萧琝一句句的话,将玉葫芦递给他。
“你回吧。”
“阿瑶。”
萧琝攥住了她的手。
她抬起头,又看着那双眼。
“便真的再无可能了吗?”
“我是太子妃,你是萧府公子,你想要什么样的可能?”
她静静地看着萧琝。
“可你不喜欢他不是吗?我们才是认识了十多年,我在你出生的时候就陪着你,从学堂到及笄,你第一回学会写字的时候,写的是萧子行,你第一声喊哥哥,喊的不是谢回哥,而是我,十岁你出去玩,一个人摔在山里,伯父伯母找不到你都要急疯了,我走了十三里路将你背回来,这些你都忘了吗?”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哽咽,伸手死死地扳住谢瑶的肩膀,一双眸子含着最深的疼痛看她。
谢瑶被他眼中的痛苦和挣扎一刺,便下意识退开两步。
“萧子行,子行哥。”
她已许久没这样喊他了。
她这一声喊回来一些萧琝的理智,他怔怔地看着谢瑶。
“退婚的事我无法释怀,你爹娘对我的折辱,和三个月的冷淡,在我心中也过不去。”
谢瑶不是个会忘记伤痛的人,伤过她的,只会被她记得更深。
“你从前对我的好我也不会忘,但我喊你一声子行哥,你便该知道我什么意思。
你回吧,人不能总活在过去,你早到了该成亲的年龄,寻个合适又喜欢的,早些成亲吧。”
她将玉葫芦塞进萧琝手中,毫不犹豫地转头离开。
留下萧琝怔怔站在原地。
才进了画舫,谢瑶一眼就看到坐在里面的人。
顾长泽早已议事回来了,慵懒地半倚在桌案前,修长的指节轻轻扣在桌案上,好整以暇地盯着门口,已不知看了多久。
谢瑶心头一跳,虽然她和萧琝见面并没说什么,她竟也觉得心虚。
“夫君什么时候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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