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随意一点头。
“原来如此,那子行哥也早些回去吧,外面天热。”
她说罢转头往前走,萧琝目光定定落在她背影上,将袖中握着玉佩的手攥出血痕。
他实在忧虑她在宫里的处境,仍是想趁着她对顾长泽尚未情根深种的时候哄着她离开,只要她点头,假死也好,什么其他的法子也罢,他宁愿带着她远走高飞一辈子隐姓埋名。
只要她愿意。
他以为她这样受不住苦的性子,本又厌极了皇宫,经此一事之后必定会再度犹豫,可今日见了面,她非但没提到自己的苦,甚至字字句句,都念着那东宫的病秧子。
萧琝站在烈日下,却头一回觉得似乎有什么从指尖溜走,他将要抓不住了。
*
谢瑶转头先去了慈宁宫,又见过了太后。
太后对她的态度比以往要温和许多,拉着她嘘寒问暖了一番,还和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哀家听说这两日你们一同养病,泽儿还吃了许多药膳,这搁从前是压根不可能的事。”
“是孙媳身子不好,殿□□恤不愿多折腾膳房,也陪着用一些罢了。”
“他若是不想,再麻烦也要让膳房做的,哀家还记得他刚病了的时候,哀家整日担心,让人往东宫送药膳,都被他送回来了。”
太后回忆起了往事。
“他人瞧着温和,其实倔强得很,尤其那时候刚养伤,不能下地行走,有段时间性情阴郁,赶着不让任何太医进去看诊,就整天一个人在屋子里。”
谢瑶头一回从外人口中听说顾长泽的那三年,一边续了茶水递到太后手边,又好奇问。
“不让太医看诊是怕吃药膳?”
此言一出,太后嘴角的笑渐渐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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