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扶着顾长泽的手一顿,顿时便要张口,却被他拉了衣袖止住声音。
他目光浅淡地看着洐帝。
“我来送父皇一程。”
洐帝登时开口怒骂。
“早知今日有你这般, 我三年前就该更狠心,要了你的命,再不给你活着的机会才是, 你这个孽种!”
到了此时终于撕开所有的伪善,顾长泽身子一僵。
也许无数次洐帝都暗里这样骂过他,但如此明面上的,是头一回。
尽然心中已千疮百孔早做足了准备, 他也终于忍不住抬头。
“到底是为什么?
我身为亲子,从小到大也算恭顺, 十六岁得您恩准入朝理政,从不结党营私, 从不苛待臣下与百姓,也没展现出分毫想篡位害您的野心,为什么就如此容不得我?”
为什么就要,三年前在战场上买通他的下属, 给他喂致命的毒药, 三年后又百般想要废太子,直至架空他的权势, 将他摧毁成一个废物还是不甘。
“我百般想了很多年,也想不明白。”
他往前走了一步,那双眼终于褪去在外面的平和,激烈愤恨又不理解地看着洐帝。
“如果……如果是因为母后当年的事,三年前不是已经澄清了吗?我就是您的亲骨肉,真真切切,滴血验过,还有什么是假?”
“是!
是滴血验过,朕当然知道你是亲子,可就是亲子,朕才格外不能容你!”
洐帝死死地瞪着他,那一瞬间,眼中爱恨交织,甚至还掺杂了几分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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