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道:“我后来找到他了,他没有葬身在那场大火里,他还活着。”
兰殊睁大了双眸,愕然良久,急急问道:“那他为什么不出现?”
为什么要让她以为,她失手杀了他。
秦陌垂眸回想了会,摇了摇头,“这点我还没有记起来。”
饶是如此,他这一句话,足以令兰殊震惊到不能自拔。
兰殊长长吸了口气,定了定心神,越发觉得前世的那些事,并不如她眼里看见的那么简单。
秦陌望了眼天空,“雨停了,我先送你回去。”
兰殊看着他微敛的神色,“你是不是打算去找他?”
秦陌略一沉吟,兰殊连忙提裙迈出门来道:“我同你一块去。”
她心中团了许多的疑惑,也想去观察一下,卢尧辰到底有没有问题。
秦陌立即否决道:“你先别跟来。”
“为何?”
秦陌默然地看了她一眼,只道如果卢尧辰真的有什么不对劲,他俩一起过去,显得太过醒目,容易引起对方的警惕心。
而除了嘴上说的这份原因,他还想先试探一下,他们之间,有没有可能产生她口中的那份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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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当秦陌佯作认真地握住了卢尧辰沏茶的手,宛若暗示般说了几句龙阳之癖的话。
卢尧辰的手猛然一抖,整个茶壶都打到了桌上,茶水顺着桌沿滴滴答答落了一地。
秦陌清楚感觉到了他手上倒立的寒毛,探究地凝望着他看过来的那双,惊恐与厌恶交织的眼睛。
这么明显的不喜,显然是接受不来了。
两个都是笔直的大男人,恰好上辈子都成了断袖?
秦陌是怎么也想象不出。
而他现在这一副抓住男人手的模样,便是试探,却也真不敢叫兰殊来瞧分毫。
秦陌松开了他的手,露出一丝戏谑的笑意,“我开玩笑的,四哥。”
卢尧辰肉眼可见地舒缓了好大一口气,连忙唤人进门,打扫了一下桌子与地面,微斥道:“多大人了,还拿你四哥说笑?”
他说话依如当初初识模样,仿佛在他眼里,他永远都是个少年义弟。
秦陌听不出半分潜藏的敌意,提了提唇角,漫看着他小心翼翼把茶壶摆正的动作,心里不由想,若说四哥的假死,是为了引发兰殊同他之间的矛盾,那他好歹是心里有他,做这件事才有动机和意义。
可他方才都给暗示了,卢尧辰分明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
难不成前世原是没有,后来被他感化了?
秦陌真不信自己有这等本事。
但若不是爱,他尚未发现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恰在这时,那擦桌面的贴身近侍见卢尧辰只顾检查他那旧茶壶是否完好,觑了眼今日的贵客秦陌,忍不住道:“公子这套茶壶都用了好几年了,就是舍不得换。”
就拿这么老旧的茶壶来招待这么贵重的客人,他都有些替卢尧辰着急害臊。
秦陌倒不介意这些小节,奇道:“是什么名窑出的壶,竟让四哥这般爱护?”
那近侍道:“不是什么名窑产的,沈家二姑娘送的。”
卢尧辰脸颊瞬间发起了一丝窘色,瞪了他一眼,嫌弃他多嘴。
秦陌疑惑道:“沈家二姑娘,可是沈幼薇?”
卢尧辰听见这个名字,眼底明显划过了一丝温柔,似有若无地嗯了声,柔声道:“就是当年我刚病的时候,沈妹妹时常过来看我。”
锦上添花,自不比雪中送炭。
秦陌从卢尧辰的口吻中,听出了他对于沈幼薇当年之举的不尽感激,以及一抹暗暗藏匿的情意。
他心中是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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