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走出屋门, 轻轻帮她关上了门。
转过长廊,只见他安排在她身旁的暗卫,从梁顶上跃了下来, 一落地,便单膝跪到他面前,抱拳道:“王爷, 抓到了。”
这一夜, 崔宅的主人全都聚在了大厅里, 语笑连连。
浑然不知院后的书房内,上次那名黑衣人,再度窜进了窗。
上回,那人走的匆忙,只打开了长匣子,还没有仔细翻找里面的东西, 就被人发现,险些被逮住。
这几天, 他提防着兰殊身边的高手,一直没再现身, 今晚看见人都聚集在了前厅, 以为是个绝佳的时机。
不想, 秦陌早安排好了人手, 一直都在等着他。
自上次暗卫同秦陌传信密报有人入崔宅偷窃,秦陌便察觉事情不太对劲。
这会儿鱼上了钩,他连夜将人关到了柴房审问。
对方明显是个不怕死的, 可秦陌要的从来不是他死, 只是想逼出他嘴里的真话。
而他审问人的手腕,秦陌此生, 大抵不想让兰殊看到。
“是沈太师......”
直到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对方奄奄一息道。
秦陌的神情毫无温度,“他让你找什么?”
“找一份信。隆庆十八年,他曾经写给崔墨白的信函。”
秦陌的眼眸幽深难测,总算明白,为何沈衡之前会一直捏着崔宅的钥匙。
他怕是抄家的时候没搜出那封信,才惶惶不安这么多年吧。
一听到眼线说崔宅书房挖出了一个盒子,这就按耐不住了。
可秦陌早就见过那盒子,空无一物。
到底是什么信,竟让那老狐狸这么紧张?
那封信,又究竟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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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清晨,赵桓晋带着姐姐弟弟们,踏上了回长安的航船。
再不启程回京,这趟年假可就真得潇洒过头了,指不准陛下心里正怎么嘀咕他们。
秦陌有心照应,与他们结伴同行,一起坐上了回京的船。
兰殊站在了码头上送行,同秦陌四目交汇,脑海中不由闪现过她昨晚拉住他手的画面。
她心头一紧,脸色不由泛出了一丝困窘,转眼,秦陌主动朝她走了过来。
秦陌憾声道:“我这趟是忙里偷闲,朝中公事未了,可能要过段时间再来看你了。”
本也没指着你留在这。
兰殊脑海中蹦出的第一句回嘴,本是如此,可视线一与他交汇,那张恍若天人的俊颜,就仿若成了一张大写的五千万。
要不说吃人的就是嘴短呢。
兰殊稍微缓下了语气,干咳了声,“我也有事要做。”
“暗卫我留下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们,若遇到难处,叫他们传信给我,我即刻就来。”
兰殊顿了顿,回绝道:“我不像你,那么多仇家。你把他们带上吧,省得群殴少人打不过。”
话到最后,兰殊几不可闻地撇了下嘴,露出了一点嫌弃。
秦陌却勾起了唇角,仿佛从她漫不经心的语气中,抽丝剥茧出了一缕甜蜜的关怀。
兰殊看着他笑眯眯的样子,“......”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秦陌高兴完,仍是坚持把暗卫留下,斟酌了会,他坦白道:“昨晚,他们在书房抓到了上回偷窃的黑衣人。”
兰殊有些意外,“他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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