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姻缘!”这红线巧合,让有心人高呼。
他脸色一红,狭起眸子忖度一瞬,便圈舞银枪,卷起飘来的无数红线,把枪往一个方向一推一送,尽数洒到了焦侃云眼前,乱缠的红线涌向她,遮住了她的面容,她满目惊艳,心头微跳。
有人要看那红线后的女子是谁,他踢枪一拿,用力往下撘出巨响,地板都被震裂,着意拉回了众人的视线,又抬了抬下巴,唤底下跃跃欲试的思晏:“一起来吗?”
就见思晏提枪飞身上场。焦侃云趁此时机已起身挪了个地,站在人群里看他俩共舞。
说好要在街市舞够一个时辰,少一刻都不行。可这厮体力确实很好,这么久了,汗也没出。
思晏的枪法受虞斯指点,两人动作几乎一致,她瞧着瘦弱,却能完全跟上虞斯的速度,行云流水之势在两人身周拨出一道风墙,赏心悦目。此刻,她屏气凝神,不甘示弱,眉间隐约有了些英气与鲜活,飒若流星。
珍珑局一作,彼此都不知事态将走向何处,今日是风声鹤唳前的狂欢,所有人都在心照不宣地释放压力。
不知过了多久,街道人影已有几分冷清,繁闹后的夜风透着些许旷怡,可也夹杂着烟火后淡淡的硝烟气味。
把枪丢给阿离,虞斯追上她去牵马的脚步,“满意吗?”
焦侃云瞥他,“还以为能看到侯爷大汗淋漓,叫苦不迭,低三下四地求我让你停下休息。”
“有汗,不多。”虞斯拱起眉心,指了指胸口,“这里,因为外边太热了。但我一向践诺,你想要多久,那就有多久,我不会停下,也不会喊累。”心悸远比耗力难捱,他出汗,多半是因为处处回眸,看见焦侃云。
焦侃云和他挨得稍微近一些,就能感受到他的热意,“侯爷还是早些沐浴休息吧,风来会在暗处护我。”翻身上马,要走时,又被虞斯揪住衣袖,她垂眸,看见自己的袖间有一根红线,应该是方才掉落缠连在上边的。
虞斯用手指牵出红线,约莫有一臂长,连缠着她的衣袂,走起来卷得厉害,不曾发现。她与虞斯视线一碰,他一边紧攫住她的目光,一边用手把红线缠绕在自己的手腕上,有意当着她的面。
最后,那红线在他的手腕绕了数圈,他两指翻飞,系了个结,也知她余光可见,却依旧抬手示意她看,视线始终不挪她双目分毫,低声说道:“是我的姻缘…”
就算焦侃云管天管地,管不到别人把一根不值钱的红线绕在他自己的手上,她快被男人的小动作弄得晕头转向了,不禁失笑,“你把戏真多,当真纯情?”
“当真…青楼学不到真情,我的经验告诉我,青楼大多数教给人的是:龌龊男人的背叛、凄苦女子的挣扎。”虞斯望着坐在马背上的她,满脸认真地问道:“那我的把戏有用吗?”
焦侃云不答,调转黑鱼要走,虞斯没有阻拦,只是静立了会,朝她离去的方向,慢悠悠地补了一句,“你是不是酒量不太行?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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