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锢着她的,不允许她动一分一毫,好似要将这具身体尽数占有。
虞宁想,无论沈拓怎么不喜她,但应该……对这她的身子还算满意,所以她以自己为条件,想要求一些宽恕。
“只要陛下宣我,要见我的人,必定随叫随到,直到陛下厌倦,再也不见我。”
“你人在宫外,如何随叫随到,这话怕不是诓骗朕的,虞宁你先现在编瞎话越来越顺畅了,连朕都敢骗?”
“……我不敢骗你。”
沈拓垂眸盯着她有几分迷醉的眼睛,手掌轻抚着红润的脸颊,双唇靠近圆润的耳垂,低声道:“我要一句实话,永宁侯府与皇宫虽然不远,但终究是个两个地方,走动繁琐,你说了好赎罪,总不能一点诚意没有,你若要糊弄我,那如何敢开口让我放过你。”
“我……我参加下一次的内宫女官考核,然后进宫来侍候陛下。”
“嗯,行。”
沈拓答应的痛快,虞宁的脑袋却还是昏昏沉沉的。
她只是想先用什么借口堵住沈拓的嘴,至于六尚二十四司的女官考核……以她的能力,估计是考不过去的。
能拖一天是一天,反正距离初春的女官考核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万一这段时间内沈拓想通了,宽宏大量饶过她了呢。
长夜不休不眠,睡去已经不知道是何时了。
总之再次睁眼,就是另一个午后了。
入目便是月白色的纱幔,以及胡闹了好久了床榻,宽大的龙榻上凌乱得很。
虞宁刚睁眼就头疼地闭上了双眸,她拒绝醒来,整个人散发着生无可恋的气息。
奈何肚子实在抗议,忍不住挨饿,虞宁只好从床榻上爬起来,拢拢外裳,迷迷糊糊地往外走。
看窗外的天色,应该已经是午后了,她这一觉睡得乾坤颠倒,昏天暗地,从初见天光到午膳过去,竟没有一个人来叫醒她。
殊不知是沈拓良心大发,想让她睡个够,还是心黑透了,想这么饿死她。
“好饿……”
虞宁走出内殿,守在外殿的宫女立马迎上来。
彩练早就准备好了洗漱用具,就等着三娘子醒来了。
一见了人,满面笑容,欢喜的气息弥漫出来,“娘子醒了!”
“彩练?你不是……”
不是被沈拓撵出去了吗?
“多谢娘子为奴婢求情,不然彩练就真的要被发配出去了,因为有娘子在,陛下在将奴婢调回来伺候娘子。”
虞宁想说她没有求情过,但看彩练这么高兴,她就将嘴里的话给咽了回去。
彩练伺候过她,她们比较熟悉,所以,应该是沈拓吩咐的?
虞宁洗漱一番,又简单吃了点东西,然后问彩练:“彩练,你知不知道比陛下在哪啊?”
“在前面的议事阁,白日里陛下大多时间都会在议事阁里处理政务。”
虞宁点点头,然后往议事阁走。出门遇上了梁德,她说要去寻陛下,请梁德代为通报。
结果梁德一反常态,半点迟疑和推却都没有,满面笑容地请虞宁过去了。
“虞娘子请,奴才这就给您带路。”梁德殷勤地说。
他就说不能随意得罪这位虞娘子,得亏早前恭敬了,昨天在陛下的寝殿里睡了一晚上,今晨陛下醒来后还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搅。
这是这么多年来的头一位啊,陛下那样冷情冷性的,从没有这么悉心过啊,所以这位虞娘子是有大造化的人,万万不能得罪的。
“梁大监好客气,两座殿宇离得这么近,我知道议事阁在哪的,自己过去就行了。”
“不成不成,娘子娇贵,万一议事阁门口的侍卫言语冲撞了可就不好了,还是奴才陪着一起去吧。”
“那就多谢梁大监了。”
虞宁知道梁德为什么这么殷勤客气,经过昨夜,紫宸殿里的宫人们肯定都要误会什么,看梁德的态度,这是把她当成女主子恭敬着了。
她现在算是狐假虎威吗?
别说,还挺爽的,被关了好几天,过得十分窝囊憋屈,现在还蛮舒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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