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芝安心里清楚天子来谢家是找谁的,但阮家人没必要知道。
不一会,霍氏带着儿媳妇和女儿过来,在外间与谢芝安说了声便进去了。
里间,天子正在陪老王妃说话,旁边还坐着谢遇瑾和沈膺。
沈毅先皇长子,也是沈拓最为敬重的兄长,后来沈毅被过继给晋老王妃,封了晋王,天子便与晋王府走得近了,老王妃是晋王养母,也是沈拓敬重的长辈之一。
沈拓常去晋王府探望老王妃,今日也是,老王妃简单办了个家宴,叫来了谢遇瑾和沈知柔,正巧隔壁的永宁侯府也有宴席,老王妃便想着来谢家看看,探望一下亲家。
最近谢遇瑾常去郡主府,女儿好像许久都没提和离的事了,看着小两口好些有些破冰的意思,老王妃心里高兴,带着好些礼品来谢家走动。
“亲家母突然就来了,我也没什么准备,实在是失礼了。”霍氏亲手给老王妃斟茶,暂且当做赔礼了。
霍氏将茶盏递给老王妃,随后又倒了一盏茶奉给天子。
“霍夫人客气了。”
天子本是坐着的,接个茶竟然站了起来,给霍氏看得一愣。
“是陛下客气了,陛下快坐,臣妇担待不起。”霍氏知道天子是看在女儿的面子上才这样,她心里欢喜,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
老王妃意外地看了眼旁边的天子,转头拉着霍氏坐下,与霍氏说起家常话来。
沈知柔、谢挽瑜和虞宁则是坐在下首,不过沈知柔和谢挽瑜默契地将离天子最近的那个位置留给虞宁。
满屋只有沈膺一个站着,因为他辈分最小。
说了会话,老王妃将目光投向虞宁,招了招手,“这便是神悦吧,这孩子小时候我还抱过呢,如今也是大姑娘了呢。”
虞宁走近,站在老王妃面前行礼。
老王妃拉着虞宁的手,让她更近一些,笑着夸赞道:“这孩子花容月貌的,像极了你母亲年轻的时候呢。”
“王妃谬赞了,孩子们都年轻,可不能总夸,一个个都骄傲呢。”霍氏就是嘴上谦虚,其实笑的眼睛都弯起来了。
两位长辈聊了许久,话题大多围绕着孩子们,不多时,有下人通报,说阮老夫人和阮家女眷求见。
一提到阮家人,屋中几人的脸色都变了,老王妃一瞧,心里就有了数,为了不破坏这里的气氛,老王妃直接说累了,以后有时间再单独拜访阮老夫人,至于阮家母女,老王妃表示不认识她们,没有功夫见闲杂人等。
女眷们说着话,屋里几个大男人都插不上嘴,就是天子也一样。
老王妃用余光瞄了沈拓一眼,见他一直盯着谢三娘子看,转头揶揄道:“陛下一直瞧神悦,是不是也觉得眼熟,你们小时候还在一起玩过呢。”
沈拓淡定喝茶,“是么,应是玩不到一起吧,朕只记得掐过几次架,为此被母后训过几次。”
虞宁瞥了沈拓一眼,笑着撇撇嘴。
老王妃目光在这两人之间流转,展颜一笑,“嗯,能看出来陛下是记仇的,小时候冤枉陛下几次,现在还记着要人家还呢。”
全天下也就只有老王妃敢这样揶揄天子了,此言一出,屋中几人都在掩唇憋笑。
半个时辰后,老王妃该回去了,众人起身,霍氏带着几个女儿一起送客。
老王妃与霍氏相携往堂外走,天子走在最前面,至庭院中时,沈拓停下步子,对老王妃道:“堂婶先走,朕还有事要……”
“好好好,老身懂得,陛下去罢。”老王妃抬起手止住沈拓的话,笑呵呵地拉着霍氏的手往大门方向走
谢挽瑜几人走在后面,闻言,谢挽瑜推了妹妹一把,“你就别送了,陛下有话对你说呢,快去罢。”
这么多人在场,一向厚脸皮的虞宁难得有些害臊。
虞宁松开谢挽瑜的手,退后两步站到沈拓身边,小声嘀咕:“这么多人看着……你真的好意思说,脸皮厚如城墙。”
沈拓轻咳一声,直接牵住她的手,拉着虞宁往后院走,“你住哪个院子,去看看小宝。”
他没那么厚的脸皮,其实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所以拉着虞宁匆匆走了。
前面的众人都没回头,大家欢声笑语,陪着老王妃往门外走,只有沈膺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老王妃拄着拐杖,步子走得很慢,轻声感慨:“若是当年,这孩子没有丢失,也许早就修成果了,咱们两家人,也就不会有这么多年的隔阂了。”
霍氏也是感叹,想起女儿,忍不住眼眶湿润,“谁说不是呢,不过,现在也好。神悦出生时,太后娘娘便说要两个孩子多相处,也许能促成一件好事,后来神悦失散了,就再没提过了,谁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走到一起了。”
老王妃:“是她的,终归还是她的,命里有这造化。”
*
昶欢阁中只有一家三口,落了个清净,终于能好生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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