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姬萦惊讶道,“那为何还会被卖给何员外?”
马车摇晃了一下,是江无源跳上了车辕,驾车往前驶去。
伴随着马车轱辘发出的吱呀吱呀的声响,女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恨意:
“何员外买通了妈妈和县官,伪造了一张借据,强逼我嫁人还债。这些年,我为妈妈赚的钱早就够买一百个我了,只因我提出了赎身一事,妈妈强留不得,才想到此法,利用我最后再赚一笔。”
“既然这件事让我碰上了,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置之不理。倘若事情真的如你所言那般,你只管放心,我必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姬萦说。
女子惨淡地一笑,并未说话。似乎对姬萦的承诺并未抱有太大的希望。
回到姬府,姬萦寻了个房间给她休息,又找了套女子衣衫给她换上。做完这些,那的妈妈和何府的管家一齐急急慌慌地登门告罪。
这两人一齐登门,想来在来之前,恐怕早就把推卸责任的说辞相互串联好了。
姬萦在花厅里接见了他们,秦疾闻风而来,特意旁听。要不是姬萦把这暴脾气的少年给拉着,怕是连听这两人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原来,这女子叫冯知意,是青州有名的妓女,自六年前来到青州后,便给赚了个盆满钵满。
“大人您可要明察秋毫啊,奴家一直都是把知意当作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在我们楼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她冯知意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她如今这般恶意攀咬我们,实在是居心叵测,用心险恶至极……”
满脸涂抹着厚厚脂粉的妈妈刚一开口,就装模作样地呜呜大哭起来,哭声假得让人一眼就能看穿。而那何府的管家也是叫苦连天,口口声声声称自家老爷完全是一片好心,却被当成了驴肝肺。
相比起这两人的丑态,洗掉了脸上口脂颊粉,冷冷坐在八仙椅上一言不发,任由他们怒骂质问的冯知意便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高下立判了。
不久后,江无源回来了。
南亭处出身的人,来调查这种事情完全是杀鸡用牛刀,当江无源将种种证据摆在妈妈和何府管家面前后,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充满了慌张与恐惧。
姬萦对于他们那些所谓的理由和借口完全不在乎,她态度坚决,只有一个明确的要求,那就是立刻销毁那张伪造的借据,并把冯知意的赎身契交出来。
眼见大势已去,再也无法抵赖和推脱,妈妈无可奈何地从怀中掏出了冯知意的卖身契,而何府管家则当着姬萦和冯知意的面,颤抖着双手将那张伪造的借条用烛火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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