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则云也是被捧在手掌心长大的,她这辈子就是栽在鹿壑的手上了,只要能够得到鹿壑的爱,宁则云什么都愿意做,可偏偏鹿壑在被迫那她为妾以后,再也不曾对她笑过,每一次说话都次夹枪带棒的,但凡他愿意哄哄她都好,可鹿壑抵也死不愿和她好好说上一句话,给她一个好脸色,就连每次临幸都是草草了事,成亲这些年以后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初一十五他便躲在太极殿批奏折。
鹿壑瞪着宁则云,眸中有着深刻的厌恶,“你怪朕偏心?你不看看你教出个什么混帐东西?平庸无能不说,整日花天酒地!”
宁则云双眼发红,跺了跺脚,“咸儿是妾一个人的孩子吗?皇上从小抱过他吗?问过他功课吗?教过他舞剑吗?咸儿是嫡长子,是太子,你对他漠不关心,还放纵鹿鸣害他!”
宁则云说到这儿,泪水已经溃堤,她此刻当真是恨不得挖开鹿壑的胸腔,看看鹿壑有没有心。
“皇后娘娘这话,可得讲讲道理,皇太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失德之时,鸣儿根本不在现场,你却说是鸣儿害了太子,好不讲道理啊!即使您是皇后娘娘,也不能如此血口喷人。”
对于宁则云,舒染染觉得自己退避得够了,在场还有谁不知道,太子会中猛药,本就是宁则云本要害鹿鸣,却因错阳差害了鹿咸。
“你!你不过是一个妾室,凭什么这样跟本宫说话?”宁则云这人向来如此,不占理的时候就用闹的。
“这一切都是向侧妃娘娘学的,您在做妾室的时候,不就是用这般的态度与妾身应对?”舒染染冷冷的看着宁则云,“容妾身提醒侧妃娘娘,皇上的嫡长子并非太子,是鹿吉。”侧妃、鹿吉都是皇后心里头的禁字,舒染染一次提出,让皇后气得浑身上下都颤抖不已。
在鹿鸣被刺杀受伤过后,母子俩已经有了共识,接下来是一步不退、直捣黄龙。时机已经成熟,该是让宁则云认清自己的斤两的时候了。
鹿壑有些诧异的打量着舒染染,显然是没有想到舒染染居然会反击,她的性子一向谦和柔顺,不会与人直接争锋。可早在鹿鸣远赴边关的时候,鹿壑就已经被屏除在母子俩的生活之外了,无法庇佑儿子反被儿子护着的无力,将那个温顺谦和的舒染染永远的被抹杀掉。
眼见场面即将一发不可收拾,鹿壑赶忙在皇后发难之前开口,“贵妃说的也没错,你说是鸣儿害了咸儿,可有证据?”他轻飘飘的略过了舒染染对宁则云的不恭敬。
宁则云心中暗恨,可因爱子心切,她只能强忍着满心的不悦,“妾身自是有证据的。”宁则云每次害鹿鸣,都想好了推拖的手法,这一回并无例外。
她本来就已经把下药的人证备好,如果今日被发现的是鹿鸣,她就会把证据栽在淑妃身上,淑妃与舒染染交好,却向她投诚,她假意接受了淑妃,利用淑妃的人引荐那调配猛药的江湖郎中,如今只需要反向操作,把证据指向是舒染染和淑妃利用鹿鸣下手害太子。
如此一来,也是一箭双鵰,不但能处置舒染染和鹿鸣,还能够把善鸢抢到自己身边养着,虽然太子已经废了,不具有生育能力,可她还有四皇子……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虽然太子是她怀胎十个月生下的亲骨血,可是却也不是无可替代的。
太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犯了如此大错,又冒犯了数个身份高贵的女眷,不单是令她面上无光,更是损及自身,但凡鹿咸生母位份低一点,被废黜是必然,被贬为庶人都是可能的。
鹿咸被废黜已经是近在咫尺的事,一但被废黜,便是鹿鸣得利,鹿鸣有军功又有良好的声誉,怎么样都胜过那一无是处的四皇子,这是宁则云怎么都不乐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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