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鸢鹿鸣

善鸢鹿鸣 第1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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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则云脸上一黑,没想到鹿鸣这一回居是要连之前暗杀的帐都拿出来算了,她看着侄儿满身是伤,实在是怒不可遏。
“鸣儿受伤了?”鹿壑这可真的是后知后觉了,“伤哪儿了?”鹿壑的关心溢于言表,恼恨的目光立刻锁定了宁则云。
事情就是宁则云做的,可她不会承认,这也不是她第一次这么做了,她还有几分理直气壮呢。
小贱种就是该死!宁则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鹿鸣避开了父亲关心的眼光,冷静地继续说道:“儿臣的伤都好了,话还是说回宁小公子吧。”鹿鸣轻蔑的看了宁铨一眼。
宁铨不只一次透过母亲,想要皇后撮和他和善鸢的婚事,也真不知哪里来的癞蛤蟆,还敢想着要吃天鹅肉呢!
“支隐卫本意是要调查宁小公子是如何暗害儿臣,可却意外的得知,宁小公子一直在寻药,寻的是能够让人金枪不倒的秘药,而这些药,都是献到宫里来给太子殿下的。”
“此事可为真!”鹿壑盛怒,大拍龙案,天子威严令宁铨忍不住瑟缩了一阵。
宁铨平时借着家中权势欺男霸女,可本质上他就是个胆小鬼,给鹿壑这么一吓,一下子就慌了,“皇上,草民确实是有给太子寻药,可草明也就只是给太子介绍郎中,买药的事情,草民一点都没插手啊!”
“荒唐!”鹿壑又大拍了一下桌面,桌面上的笔都滚落地了,也没人敢去捡。
宁则云脸上一片死灰,事情已经完全失控,鹿鸣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她已经无法评估事情的走向,她的嘴唇抖了抖,脑海里面飞快地思索着该如何解套。
太子随意让人在花楼寻淫药,若是坐实了,连她这个做母亲的,都难逃问责的。
鹿壑脸色阴沈,“你给太子介绍了什么郎中,买了什么药,都据实说出来,说出来,朕还能饶你一条狗命!”鹿壑脸色黑得像是锅底,眼神阴鸷,显然是动了杀心。
“皇上!”宁则云有些慌了,她平时对儿子宠爱、纵容,儿子在外头惹的祸事,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归不要闹到台面上,她也不会为此去破坏她和太子之间的亲子关系。
以往靠着母家的关系一手遮天,如今这和平的表象,却是被鹿鸣毫不留情地揭穿了。
“父皇,那个江湖郎中儿臣也提来了,可要宣他进殿?”鹿鸣准备具全,他和皇后不一样,他没有失误的余地,他必须一击中的,让皇后无翻身的余力。毕竟只要皇后翻身了,必定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宣!”鹿壑当真是气急败坏了,虽然鹿鸣一个字都没提到太子害他,可这桩桩件件却都在指向着,皇后和太子意图暗杀鹿鸣,还打算用猛药让鹿鸣出丑。
太子今日子丑态,鹿壑是亲眼所见,他完全无法想像,如果今天换作是鹿鸣会是什么情景?宁家会如何咄咄逼人?怕是会要他赐死贵妃,将鹿鸣贬为庶人。
太过了!宁家实在是太过了!就算看在他的外祖的面子上,今日之事也不能姑息下去。他们今日敢用这么恶毒的手段对付鹿鸣,谁知道下回会做些什么?
鹿鸣看着鹿壑的神情,知道自己这回事赌对了。宁家欺侮他,他向来是能忍则忍,为的就是有招一日,可以数罪齐发。
鹿壑虽然一直被宁家把持在手中,可也不完全是蠢的,如果他没有培植心腹、利用老臣掣肘宁氏,如果他没有私下把鹿鸣托付给善固的旧部照顾,或许鹿鸣已经成功被陷害或养废,或许这国家就已经改了国姓。一想到这些,鹿壑心里有股深深的怨气。
“草民商觑见过皇上。”一个年约四十,浓眉大眼,鼻梁宽、唇厚的男子走了进来,他身上穿着灰色的布衣,背着一个药篓。
皇后看着那个走进来的江湖郎中,当真是花容失色了。
这便是当初淑妃引荐给他的那个郎中,再给她配了药以后,她已经让人下手除去,照理来说,那人应该已经死了。而且那个郎中被引荐给她的时候不叫什么商觑,分明是叫贾不真。
贾不真,假不真!当初她就觉得这名字取得诡异,如今想来,居然是对她的暗讽?
心口抚过一把冷刀,皇后此时此刻领悟到了,这个商觑根本不是淑妃的人,这个商觑是鹿鸣的人!她这是落入鹿鸣的圈套里了。
“你就是那个帮太子配药的郎中?”鹿壑的嗓子充满了压迫感,商觑的头都埋在地上了。
看似是不敢直视龙颜,实际上是要藏住脸上仇恨的情绪,他颤声回应,“草民便是。”听起来是因为畏惧死亡所以颤抖不已,实际上却是因为即将大仇得报而浑身震颤。
“你究竟给太子配了什么药?你可要说清楚!若有半句不实,朕让你挫骨扬灰、朕诛你九族!”
“回禀皇上,臣给太子配了一味百花衰,百花衰是一种让男子催情的药物,能使男子失去理性,被欲望支配,除此之外。使用百花衰过后,会使人失去生育能力!”
话听到这儿,鹿壑已经紧紧捏住了拳头,拳头上是满满的青筋,随时都能下令让人一刀了结了商觑。
第三十二章 毒妇
就在这个时候,商觑抬起了头,眼底充满了恶意,他的目光直勾勾的对着皇后,“百花衰之所以叫做百花衰,那便是取自花无百日红,用过百花衰的男人在百日后会逐渐虚弱,五感渐失,直到死亡。”
“你胡说!你分明说过,这百花衰只会让人失去生育能力的!”皇后一听到百花衰会让人丧命,再也沈不住气了。
虽然打算放弃鹿咸,可宁则云没想过鹿咸会死,如今一听说这药会令鹿咸在百日后五衰而死,她冲上前拉住了商觑的衣服,使劲儿摇晃着商觑,过了好半晌她才意识到,自己这是间接地承认了,她是对于这一味百花衰是知情的。
这也是间接承认了,这药是他们母子自己下的,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最后把药吃下去的,居然是鹿咸。
害人害己、自食恶果。
她本就不是什么聪明伶俐的人,以往没闹出什么大事,不过都是母家帮她兜着罢了,如今真的摊上大事了,她话都说不全了,“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宁则云看着鹿壑,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只会?”只会失去生育能力?这是什么恶毒的话语?“你这毒妇!”鹿壑此刻是真的生出了掐死宁则云的心思了。
“事已至此,你总不会想说,这是鸣儿害你的!他让你去配药了?他让你去害人了?”鹿壑气急败坏,拿起了桌上的砚台就往宁则云身上扔,“你这疯妇!居然想这样害吾儿!”宁则云口口声声的说爱他,却用这样恶毒的手法害他的孩子,这是哪门子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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