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要领的。”鹿鸣紧紧回握善鸢的手,两人十指交扣,走向了正殿。
第三十七章 成婚
两人携手来到正殿之时,舒染染已经正坐在主位之上,在看到两人交扣的双手时,她轻轻点了点头,显然是很满意的,她一直以来的心愿,如今终于达成了了。
庆忠公公用那威严肃穆的嗓音说道:“荣王接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善鸢和鹿鸣并肩站着,整齐的跪地叩首,嘴里直呼万岁。
圣旨到,如同皇帝亲临,礼不可废。不只是鹿鸣和善鸢,所有的宫人,甚至是舒染染都站了起来,不过舒染染没有下跪,她是有皇帝恩旨,不必行跪礼的。
庆忠从徒弟那儿慎重的接过圣旨,小心翼翼的摊开,接着以那宏亮却有些掐细的声音朗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召曰,自古帝王继天立极,必立元储,以绵宗社无疆、安定四海。朕夙夜兢兢,仰惟祖宗昭垂,付托至重。朕三子鹿鸣,天子聪颖、文武双全、战功赫赫,仰皇太后慈命,载稽典礼,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鹿鸣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衔万年道统,钦此。”多年传旨的经验,庆忠咬字清晰,声音能传到殿上每一个角落,如果屋檐上有老鼠,估摸着连那老鼠都听得一清二楚。
“谢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鹿鸣深深叩首,接着接过了册宝和圣旨。
“恭喜了,太子爷!”庆忠那一双老眼里头,蓄着一点泪水,他是忠于皇帝的,他知道这些年来,鹿壑的心里头有多么的煎熬,一边是爱人,另一边是扶养自己长大的母亲,以及帮衬自己良多的舅家,他无法取得平衡,一直夹在双方当中,动弹不得。
“多谢公公了,颂仪。”长青宫的宫人接过了册宝,颂仪接触到舒染染的眼神,立刻心领神会,给了一个沈甸甸的荷囊当作辛苦费。
舒染染已经在深宫中浸淫多年,她能隐藏着心中的惊诧,可善鸢毕竟年岁还小,一双杏眸当真是睁得老圆。
善鸢心里头对鹿鸣当然是充满了信心,她知道鹿鸣迟早有一天会登上那个位置,可她从来没有想过,昨夜太子才刚失势,今日他就能被封为太子,这似乎太急切了,简直像是赶上去和宁家撕破脸,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不似贵妃和善鸢那般惊诧、担忧,鹿鸣可以说是处之泰然,这一切和他所料想相差无几,他也算是摸透了自己的父亲,长年以来,鹿壑一直受到自己的母亲及舅家的压制,明明是个皇帝,可是连心爱的女人和孩子都护不了,简直是窝囊至极。
鹿鸣这些年便是卧薪尝胆,隐忍不发,私下搜罗宁家的罪证,等着反击的机会来临。
早就在遭到刺杀的那一段时间,这些资料就已经送到了鹿壑的手上。鹿壑被养得优柔寡断,一直不愿意面对现实,直到太子下了狠药却误伤自身,毁了一辈子过后,他才下定决心要反抗。
这一道圣旨,是鹿壑漏夜去向太后求来的,严格说起来,鹿鸣身上也留了四分之一的宁家血,他是宁太后的亲孙。
宁太后不能忍受皇后残害她的亲孙,在鹿鸣把所有的罪证都放在宁太后眼前的时候,宁太后不得不认命了。
宁家人不争气,非得要用这种阴险的招数来夺权,如果这些罪证流出去,宁家人怕是要一同获罪,被流放千里。
如今在朝堂上,鹿鸣的声势本来就浩大,加上鹿鸣手上的军队实力非凡,如果当真有一战,已经避战多年的宁家子弟兵,根本不是鹿鸣的对手。
即使宁家有意用四皇子一争长短,可没有人比居于后宫的太后更了解四皇子有几两重,如果四皇子继承道统,这江山当真要易主了。宁太后最终也必须盱衡时事,作出选择,这一回她选择了他的夫家。
鹿鸣是有心让太后作出选择的,三个多月前,皇后和宁家的恶行已经都呈到太后面前,鹿鸣知道宁太后心中难安,便让人在太后的茶水里面投药,在夜里,太后总是会梦到亡夫,她与亡夫感情甚笃,这几次的梦中相会,让她记起了自己在是宁家的女儿前,还是鹿家妇。
庆忠公公喝了口茶以后,拿起了托盘上的第二份圣旨。
“岁宁郡主接旨。”
善鸢这才回过神来,盈盈下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征国公超品骁勇大将军善固独女善鸢毓质名门、品貌无双,朕躬闻之甚悦。今太子鹿鸣年已二十有一,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善鸢待宇闺中,与太子堪称天设地造,仰皇太后慈谕,特将善鸢许配太子为太子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钦此。”
“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善鸢接下了圣旨,心里头还有些不真实。
受了这么多委屈以后,鹿鸣终于要回到他应有的位置上了,而她,即将成为他的太子妃。
鹿鸣眼底带着笑,用嘴型对着善鸢说道:“太子妃。”
善鸢羞赧的低下了头,眸子里头是洋溢的幸福。
在立了鹿鸣为太子过后,朝堂上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连着两个月才终于平息下来。
宁家终究是狗急跳墙,捅了马蜂窝,不知道何时开始,废太子在皇后宫中淫弄表妹、一夜驭女无数、使用禁药的流言在京城街坊甚嚣尘上,一发不可收拾。
墙倒众人推,宁家欺男霸女的恶形恶状一一被揭露,太子爷亲审亲查,查出了宁家贪墨数十万两、豢养私兵一万。这是杀头的大罪,可皇帝终究顾念血缘亲情,宁国公被削了爵,宁氏贬为庶民,三代内不得科举为官,流放千里。
太后自请到皇觉寺为先皇祈福,皇后被废幽禁冷宫,废太子因重药,生命进入倒数计时,鹿壑不愿放弃废太子的性命,为此寻医问药,不过废太子终究是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值得一提的是,后位就这么空了下来,众人本以为这后位肯定是落在舒染染头上,就连鹿壑都是这么认为的,可未料舒染染却是回应鹿壑,“帝后死后同穴,可妾身却是不愿了,妾身生平所求皇上皆是辜负了,就盼着皇上能给妾身最后的几分自由吧!”
鹿壑红了眼,却是知道,舒染染早就已经累了,他们的感情,从很久以前就是他单方面的强求。
终于成功肃清了宁家党羽,已经入了冬,京城下了初雪之时,太子终于要娶亲了。
一般来说婚礼准备十分繁琐,可舒染染盼着这一天,可盼了多少年了?所有的聘礼和嫁妆,她早早就备好了,就连善鸢的嫁衣,都是她一针一线亲自绣出来了。
钦天监和礼部赶着讨好这未来的储君,挑了一个最近的日子举办婚礼。
十二月十二日,黄道吉日,宜嫁娶,百雪盖过了屋瓦,呈现一个白色的梦幻世界,黄昏之时,娶亲的长长人龙是一片火红,照亮了整个京城的街道,迎亲队伍足足绕城三回,这才回到了太和宫,太和宫乃天子和太子大婚的宫殿。
经过了漫长的婚仪,善鸢被送进了太和宫正殿,坐在百子千孙被上头,等着新郎倌的到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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