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夜,她突然问他是否娶他,是看透了他会厌恶她这么问,故意误导。他竟在无形中,被她牵着鼻子走。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他对她,又是什么心思。
裴羁道:“这里是敦义坊。”
苏樱吃了一惊,脑中顿时警铃大作。先前他诸般防备,她花了那么多功夫也不曾弄清身在何处,如今他却这么坦然地告诉了她。他不怕她知道,因为她即便知道了,也绝对跑不掉。
他必定,想出了新的法子对付她。极力镇定着,软软向他笑着:“哥哥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全都听哥哥的。”
裴羁淡淡看她一眼,起身。
苏樱下意识躲了下,他低头弯腰,降真香气骤然盈满,抱起了她。
“哥哥,”苏樱毛骨悚然,挣扎着想要下去,他随手一拧,将她两只手牢牢固定在一起,压在身下,苏樱手不能动,想踢打又不敢跟他撕破脸,这样平静的裴羁,像看不见底的深潭,让人畏惧到了极点,“好哥哥,你放我下去,我以后真的都改了。”
裴羁慢慢向床榻走去。
他对她,是什么心思?
那个傍晚,那个意料之外的吻,生平第一次无法掌控的诱惑。
伸手,将她放在床上,她挣扎着立刻要起来,裴羁屈膝压住。
那个深夜,原本可以了结的一切,被她轻轻巧巧一句话打乱,再次失去掌控。
“你放开!”她挣扎着,像激怒的小兽,裴羁抽开衣带,缚住。
他不会娶她,他对她,亦不曾有过对妻子的尊重,那么他对她,只可能是男人对女人的,欲望。
出口,就在这里。“顺从我,事毕之后,我放你走。”
第39章
帐子不曾放下, 透过裴羁不断迫近的脸,苏樱看见窗户的一角,大片浓重的绿荫, 阴恻恻地映在窗纱上。
思绪有片刻空白, 直到看见他压紧的眉头, 他从进门至今唯一的表情, 他的脸在高处悬停, 居高临下, 俯视着她。
事毕之后,我放你走。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谈好条件, 付出代价, 摆脱他。只不过之前, 他从不肯跟她谈条件。现在怎么又肯了呢?在他带着成年男子的冷静残忍,轻而易举将她制服的时候。苏樱沉默地看着。
裴羁等着她的回答。她久久不曾说话,幽潭似的一双眼一瞬不瞬盯着, 黑而大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出他的身影。平静仿佛被什么刺破,裴羁转开目光, 她却在这时开了口:“如何算得事毕?一次, 两次?还是等你觉得足够的时候?”
这不是他预料中的回答。他根本不需要跟她谈条件,他要如何, 她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之所以给她留一线余地, 只不过不愿意看她像赴死一般, 那般激烈抗拒的脸色, 毕竟当初她错吻了他时,是那样怀着欢喜羞涩, 轻盈而美好。
也许那就是他纠缠至今,心魔也不曾解开的缘故。
他要她心甘情愿,要她如那个傍晚一样欢喜轻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静坦然地跟他讲着条件,就好像这件事跟吃饭喝水一样平常。裴羁顿了顿,开始怀疑这个方法是否能够如愿奏效,反问道:“你想如何?”
“一次。”苏樱看着他,“事毕之后,我立刻就要出城。”
如今她是他砧板上的肉,他要如何,她根本抵抗不得。趁他还愿意跟她谈条件,那就争取对自己最有利的条件。至于这件事意味着什么……她现在还不愿细想。
裴羁压低的眉头又是一紧。一次,立刻,每个字都在表达她是多么迫切地想要摆脱他。若换了是窦晏平,她会这样吗?
平静的心绪终是起了波澜,重重拉开她裙上绸带:“好。”
一次应当足够了。无非是迷恋她的色相,错误不可能持久,一次过后,足以抛却。
绸带的活结顺势而开,裙子向侧边松散着,有半臂挡住,一时半会儿并不曾落下,苏樱感觉到皮肤上陌生的侵入,他低着头迫近,呼出的气是热的,吸气的时候又发着冷,他抬起她绑缚在一起的双手,跟着解开捆绑的衣带:“取悦我。”
苏樱抬眼,对上他黑沉沉的眸子。
她当他是什么,她便该懂得,如何在床榻之上取悦一个男人么。屈辱混杂着愤怒,苏樱笑起来:“好。”
柔软的身体贴上来,她带着笑,红唇香软,凑在他面前:“说好了,只此一次,之后你我再无瓜葛,你不得再纠缠我。”
白裙随着她的动作滑落,香肩雪脯,不盈一握的细腰。裴羁心里突地一跳,情不自禁伸手握住:“好。”
柔软,香暖,紧紧握在手里,激起最糜乱的绮想,带着最强烈的不甘。只此一次,她倒也不需要反复强调,一次之后,他也绝不会再理会她。
“那么你起个誓,”苏樱看着他,慢慢吻上他的唇,“若你违背今日的承诺,万箭穿心,死无葬身之地。”
裴羁动作一顿,怀着愠怒:“我从不起誓。”
万箭穿心,死无葬身之地,她倒是从不吝啬把最恶毒的诅咒加诸于他。
握住她的脸重重回吻,夺回主动,她纤长的脖颈被迫向后折着,呼吸急促起来,裴羁睁着眼睛,看见她清亮的眸子,白皙的耳尖。她并不曾动情。让他突然想要做点什么,打破这一切。
抓住诃子的边缘,用力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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