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一声,中衣破开,裴羁在突如其来的惊讶和异样的刺激中闭上眼,微凉的皮肤毫无阻碍触到空气,她忽地低头,咬住他的脖子。
似舔,似咬,不很疼,但是痒,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痒,让人煎熬难耐,裴羁低低叫了一声,苏樱伸手,捂住他的嘴。
厌倦,恨怒,不得不如此,只想快些结束。一次是做,两次也是,最坏的她都已经经历过了,假如有效,再多一次,她也能忍。
他却顺势吻她的手心,喑哑着嗓子催她:“再咬。”
恨意再无法抑制,苏樱狠狠咬住他的脖子。
裴羁又叫了一声。目光迷离着,透过垂下的睫毛看她,她咬得很重,丝毫不曾留情,唇上沾了他的血,炫目得如同妖异,让他整个人都为之癫狂,再也无法忍耐,迫切着想要得到:“念念。”
来吧。掌控他,牵引他,让他臣服,让他匍匐在她脚下,供奉,膜拜。
抗拒着,苏樱又不得不追随他。皮肤被他攥出了红红的印痕,他这样投入,竟让她渐渐也生出异样,在发紧的呼吸中断续问他:“你要办的,是不是,朝廷的大事?”
裴羁无暇回答,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被她占据,她的黑发又开始摇荡,凉凉地撩着他,痒,馋,勾起一波又一波战栗,她忽地握住他的脸,他不由自主睁开眼睛,她吻上来:“哥哥,去吧,等你回来,我们就成亲。”
来不及想,此时便是她要他的命,他也会双手奉上。裴羁脱口答道:“好。”
她想让他走,他就遂她的心愿,何必在乎她什么用意,是真是假。就算是假的,只要留她在身边一辈子,假的也就成了真的。
心上的大石突然消失,又仿佛只是换了块新的压着,她不再说话,随着他的把握起伏,厮磨得久了,她长长吐一口气,软软向后仰下,裴羁急急托住她的要,在交替上下的间隙里,看见她微蹙的眉头,迷茫晦涩的眼,让他心里突地一跳,随即她闭上眼攀住他,双双倒下。
无休无止,鼓荡着疾风,骤雨。因为脆弱不确定而愈发珍贵,让人神魂俱失。裴羁在沉沦着,或许她忘了过去,但她总会记得现在,记得他们此刻。
哪怕是恨,只要她恨的是我。只要她别离开我。
指尖发着颤,苏樱摸到他要间初愈的伤疤。他不知疲倦,她在震颤中哑着嗓子,或许,是入戏太深的缘故吧。
……
蝉鸣一声接着一声,打破昏沉的梦境,苏樱慢慢睁开眼,看见了裴羁。
衣衫已经穿得整齐,隔着帐子发现她醒了,急急走过来。
“哥哥。”苏樱唤了一声,才发觉嗓子哑得厉害,在羞耻中转开脸朝着床里,他打起帐子握住她的手:“睡吧,我让人拿粘杆去粘了,不会吵到你。”
似是回应他的话,那燥热的蝉鸣声突然停住,他顺势坐在床边,苏樱突然有些怕,怕他又要如何,他实在精力旺盛到让人发怵。急急缩回手:“你什么时候走?”
裴羁顿了顿,沉默着,重又握住她的手。她垂着眼不肯看他,累坏了,手指发着颤,露在薄被外的肌肤上一处处嫣红的印痕。这是他们欢/愉的见证。她在这样极致的欢/愉过后,第一句话竟是问他什么时候走。
“哥哥,”苏樱再又缩回手,觉得身上粘得很,不知是汗还是别的什么,着急着只是想清洗,“你快去忙吧,我想沐浴。”
裴羁扶她起来,拿过寝衣给她披上。身体不再是亲密无间,她言语中的冷淡便容易觉察,在翻腾的心绪中扬声吩咐道:“烧些水,娘子要沐浴。”
外面阿周应了一声,匆匆走了,裴羁抱起苏樱:“我须得向节度使交代一声,然后再走。”
“你千万小心。”她靠在他怀里,嘶哑着嗓子,“我等你回来。”
那些疑虑突然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裴羁在感激中吻住她的唇:“好。”
他会平安回来的,她还在等着他。
热水烧好了,裴羁抱她去了净房,看着诸事安排妥当后匆匆离开,苏樱候着他的脚步声消失在外面,急急起身。
兜头冲了几盆水,觉得身上的脏污都去掉了,这才迈进浴桶。
慢慢沉下去,没顶的温水无孔不入地包裹着,将那些疲惫压抑一点点甩脱。只要结果是好的,也可以不必在乎过程吧。至少这次,不像上次那么痛苦。
身后叶儿拿水勺细细给她冲着头发,苏樱压低声音:“得空去找一下卢崇信,就说我要避子汤。”
半晌才听叶儿应了声:“好。”
苏樱回头,叶儿红着眼睛看她:“娘子。”
“没事。”苏樱抚了抚她的头发,至少这次,她再不会因为一个可能到来的孩子担惊受怕。结果总还是好的。
府门外,裴羁催马快行,低低吩咐着张用:“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离开娘子,哪怕我出了事。若一切顺利,我初五之前必定返来,若有变故,会有人持我的印信来找你,到时候你与来人一道,护送娘子离开魏州。”
张用怎么也放心不下:“让我跟着郎君吧,娘子这边有吴藏,还有田节度的亲兵,不会有事的。”
若是有事,田昱或者会庇护他,但必然不会尽心庇护她。田昱太求保全自身,也从来都不赞成这桩婚事。裴羁沉声道:“你与吴藏都留下,一定要万无一失。”
张用还想再说,他摆手止住,一径奔向节度使府。
半个时辰后。
裴羁在府门外上马,握紧苏樱的手:“念念,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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