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竺玉上辈子没同他在一张床上睡过,还真的要信了他的话。
总之她还是很谨慎。
竺玉睡在里面,金丝楠木的拔步床精致宽敞,哪怕是睡上两个人也绰绰有余。
陆绥瞧见他钻进被子里也没说什么,但眼中也能看得出来他似乎有些不满。
竺玉后知后觉想起来,睡在外边的,都是伺候人的。
他这样心高气傲的小公子,自是绝不会伺候人的那种。
陆绥宽衣解带,也上了床,他躺在她身侧,床榻的枕被里也暖烘烘的,对他来说就像火烤似的滚烫。
陆绥蹙了蹙眉,他虽然觉得热,但也不好说什么。
寝殿内燃着几只昏沉的烛火。
灯芯发黑,簇起的火苗短小急促。
摇摇晃晃的昏黄光影静静拢着床榻,明明灭灭的摆动着实有些晃眼。
陆绥起身,正要吹灭烛火。
蜷在角落里的少年慢吞吞坐起来,胸前拥着锦被,他的小脸看着气色极好,瓷白又透着薄薄的粉黛,唇色红红的,牙齿无意识抵着柔软湿润的唇瓣,他脸上露出几分难以启齿,深深吸了口气,然后说:“陆兄不要吹灭蜡烛。我夜里得点着灯才能睡得着。”
竺玉怕黑。
她既怕黑又怕鬼。
这也不是无缘无故得的矫情病,而是小时候被人不小心关进黑漆漆的小屋子里,又冷又饿给关了两天。
后来还是周贵妃无意间发现的她,将她从那间没有窗户的小屋子里抱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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