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坐定,身边的人就睁开眼,一言不发的朝她看来,乌黑的眼,平静的神色,看得她心里毛毛的。
几度怀疑是不是她脸上有东西。
她摸了摸脸,在浑身的不自然中温声问道:“陆兄,怎么了?”
陆绥默了几许:“没事。”
男人又停顿稍许,似乎是不太能忍的下去,他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接着若无其事的开了口:“殿下方才睡到我身上来了。”
起初只是靠着他的肩膀。
渐渐的,大半个身体都往他身上倾斜,不过她也不沉,往他怀里靠得时候,他几乎都没感觉到什么重量。
柔软的身体,只叫他无所适从。
长发缓缓垂落在他的膝上,手指微微一动,兴许都会不小心缠绕上她的发丝。
竺玉听见他说的话,喉咙一噎,本来还想糊弄了事,将这件事埋死在土里,他不知道,她也不可能主动提起。
没想到陆绥似乎心中了然。
可能那会儿他还没睡着吧。
这辆马车小小的,空间狭窄,尤其是陆绥人高马大,他一个人就占据了大半的地方,他大马金刀的坐着,同平日在监学里斯文温和的样子又不太一样,多了些许野性难驯的几分凶悍。
陆绥原本不打算同她开口说这个,可她似乎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个男人,同李裴他们相处起来,丝毫不知道要避嫌。
从前勾肩搭背不少。
谁知道私底下他们有没有做过更亲密的举动。
她惯来又是个不太会拒绝旁人的老实人,只要不踩中她的底线,总是睁只眼闭着眼就从了。
柔柔软软的性子,谁都好来拿捏。
男女有防,陆绥觉得他不得不提醒了她,不能那么随意。
“殿下往后还是注意些举止,您是太子,本该…”
他这番僵硬冰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竺玉打断,她的声音也很僵:“是我冒犯陆兄了,下次定不会再这样。”
任谁听到这番像是在教训人的话都不会太开心,她也觉得很冤枉,睡着之后的事情她如何能控制得了?
陆绥可能真的很不喜欢她吧,才会连忍都不想忍,直接说与她听,免得她往后再犯。
竺玉已经在心里默默打定主意,往后有的选,再也不会同陆绥同乘一辆马车。
陆绥是希望她能引以为鉴,可真听了她口中吐出来的这句话,心里头便没有那么痛快。
他看向了她,软白的小脸,刚刚睡醒,眼尾看着还有些没睡够的红,她下意识又往离他更远的角落挤了挤。
这个躲避的动作,落入他的眼中。
不痛快的感觉更甚几分。
心脏麻了一下,有点透不过气来。
陆绥默不作声掀开了车帘,打开了木窗透了透气,朔月里的冷风吹近来,他心头的酸麻,还是挥之不去。
竺玉被风吹得打了个哆嗦,一时半会儿的又不想同他说话,免得又吃到他的教育。
什么吹个风而已不要那么娇气等等之类的话。
陆绥捏着帘子的手指关节隐隐泛白,过于用力导致的失控,他自己都没察觉。
他放下帘子,面无表情的样子倒是酷烈。
直到马车停在国子监的大门前,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马车停稳,竺玉便迫不及待的跳了下去,连着几个时辰没吃东西吃喝水,肚子早就饿得咕噜咕噜叫。
李裴下了马车就跑来找他,秦衡一道跟了过来。
至于周淮安还抱着他宝贝的长剑,一声不吭的同他们走在一道。
雪后晴天,阳光好像都被雪洗过一遭,落在脸庞显得皮肤清透娇嫩。
也不知是不是只有沈竺玉看起来如此,她站在灿烂的扶光之下,雪白的皮肤嫩得像是会破皮,又漫上些许微微的黛色,香腮雪颊,漂亮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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