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玉深吸了口气,脸色发白,声线微颤:“李裴,你别再动他了。”
李裴回过神来看见她的面色不太好,以为她是被吓到了,连忙去安慰她说:“你别怕,这种不知死活的东西,我碰了还嫌脏手。”
竺玉对上他的目光,神情还有些恍惚。
李裴方才下手时,面务表情,这会儿居高临下望着躺在地上只剩半口气儿的人,似乎也不觉得有什么。
他动手没有错。
把人打死了也没错。
是这人命贱。
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还胆大包天,以下犯上。
竺玉手脚冰冷,胸闷的有些透不过气,她白着脸说:“先把人送去大夫那儿。”
李裴不大愿意,冷着脸说:“他冒犯了你,死不足惜。”
死了更是活该。
人命就是有贵贱之分,像动这种歪心思媚上的东西就该一辈子活在他那见不得光的阴沟里。
竺玉静静看着他,蹙着眉头:“他有错,也不能把人活生生的打死。”
李裴盯着她的眼睛,想起来从前她也是这般,优柔寡断,心软至极,同情之心都有些泛滥了。
他心里有气,他帮了她,她反倒不怎么领情,这怎么能不让人恼火。
李裴本来就不是怎么能忍的人,扯了扯嘴角,他说:“回回都是你来当这个好人。”
这话听得刺耳。
竺玉就当没听见,也装作听不出话里的锋芒,李裴不肯把人送去大夫那里,她就自己去叫人。
竺玉转过身,这才发现长廊尽头还有人在。
陆绥和秦衡方才是随李裴一道过来的,恰好看见了她被人抓着手,男人痴痴对着她表明心意。
李裴会动手,也在意料之中。
眼看着人快被打死了,秦衡原本还想上去拦一拦,见陆绥不打算插手,眼神疏离,静静看着,他就也没多管闲事。
其实真把人打死了。
也不好收场。
不过,这人的命在他们眼中的确不算什么。死了也就死了。
陆绥望着她苍白的脸,李裴靠近她的时候,她往后缩了缩,躲了一下。
李裴没有察觉,陆绥倒是看了个一清二楚。
还是知道怕了。
这出闹得动静也不小。
人被抬进了屋子里,过了会儿,大夫被匆匆请了过来。
几人之间,静得可怕。
气氛犹如结了冰。
秦衡最近春风得意,自然愿意多说几句:“我说你们两个可别因为一个外人生了嫌隙。”
停了稍许,秦衡接着:“李裴说的也没错,那人死了也是他自找的。”
竺玉心不在焉握着茶杯,她不认同秦衡说的话,却也无法改变他们的观念。
偏偏她也说不得什么。
那些话从她口中说出来也像装模作样的演戏。
她低着头,一言不发。
眼前忽然多出几根瘦白的手指,陆绥抽走了她攥紧的茶杯,往她的掌心塞了另一盏精致的小杯子。
他从刚才就是置身之外,冷眼旁观的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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