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秦衡吐出这几个字里的阴阳,倒是像吃醋了。
他又什么可吃醋?八成是羡慕他。
李裴知道太子脸皮薄,顾忌着她的面子,他说:“没做什么,正好路过。”
秦衡扯了下唇角:“你父亲方才还在找你,谁知道你竟躲到这儿来了。”
他似笑非笑:“我看你还是早些回去,免得指挥使大人着急上火的找不着人。”
李裴的父亲对他管教甚严。
指挥使大人若是知道他方才在轻薄太子,不仅是要上家法,八成要动用军法教训儿子。
“用不着你来教我做事。”
“我好心提醒罢了,小裴公子不要不识好歹还来反咬我一口。”秦衡微笑:“你若真不想回去,我还能自找麻烦把你绑回去吗?”
竺玉在旁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感觉暗藏机锋,好像都快要打起来了似的。
都没安好心,谁也看不惯谁一样。
她绷直小腿站在原地,脚底发麻又僵硬,她一贯不想参与旁人之间的斗争,免得她被伤及无辜,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可她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偷偷的溜走,只能在这里听他们夹枪带棒的讽刺彼此。
秦衡看她低着头,有点无措盯着脚尖,两耳不闻窗外事,什么都不想管的样子。
哪怕看不到她的脸也猜得到她此刻的表情,估计又是那种无辜而又茫然的懵懂神色,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不是她挑起的事端。
她只想拍拍屁股就走人。
坏得很。
秦衡对她这种置身事外的态度恨得咬牙切齿,他可就真不信了,她看不出来李裴对他什么心思。
他也不信她不知道他喜欢她。
他恨得牙痒痒,胃里又酸得要命,喉咙里咽下去的气息都发苦。
秦衡缓了缓脸上有些阴沉的表情,他接着说:“指挥使大人似乎是要让你去照看你的表妹,他今日忙得很,抽不出空来看顾你的表妹。”
表妹是真,也不是秦衡编造出来的。
春日宴宾客众多,李裴的母亲是琅琊王氏,家世同李裴的父亲相当,都是高门大户。
他这表妹前些日子才从琅琊千里迢迢到京城来探亲,索性在李家住了下来。
两家打的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李裴下意识看了眼他身旁伶仃的人儿,生怕她误会,可她看起来好像一点儿都不在意,盯着脚尖,又好像百无聊赖的在看地上的蚂蚁。
好像就是没有在听秦衡的话。
又或者听见了也没什么所谓。
李裴无声握紧拳头,不知道自己胸口乱窜的这股气是什么,总之就是气得厉害!
她怎么不在乎?
她怎么能不在意呢!?
李裴冷硬的下颌绷得紧紧的,他面无表情看向秦衡:“既然你知道的这么清楚,又这么空,那就劳烦你去替我照看表妹。”
秦衡毫不客气,好生无情:“你们琅琊王氏的人同我有什么关系?”
李裴嗤了声:“也是,小秦公子心里头只有那找不到的哑女。”
李裴当然还不知道秦衡已经看破了积善寺那位姑娘的身份,他只知道踩人就要踩痛脚。
秦衡这辈子都别想找到人。
竺玉不知道这两人要吵到什么时候去,她抬起小脸,瞧见这几人都不太愉快的脸色,轻轻呼了口气,她说:“你们慢聊,我还有别的事。”
李裴抓住了她的手腕,拧着眉头看向她:“什么事?”
又来了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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