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她还担心陆绥会在监学里胡来,过去了相安无事的几天,他什么都没有做,哪怕看见她故意避着他,也什么都没说,仿佛并未放在心上,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他如此,竺玉才能松懈了几分。
可夜里回到她的别院,陆绥就原形毕露。
第80章
明面上,竺玉和他是没什么往来的两个人。
陆绥每天离开国子监的时辰都比她要早,她磨磨蹭蹭,人缘还可以,又不像其他将内院外院子弟分成三六九等的权贵,渐而渐之,好说话的名声在国子监里是出了名的。
勋爵世家之子瞧不上她有意讨好寒门之士。
外院的学生却对她这般做派交口称赞,有什么问题、出了什么事,便都敢厚着脸皮来她面前问一问。
几个问题,就耽误了时辰。
她回别院的时辰也就晚了,自从同陆绥撕破脸之后,竺玉也有意磨蹭到天黑,才打道回府。
这也让她见识到了陆绥的耐心,还真能耗,就在她的书房里等她。
她逐渐发现,这样做于她而言简直得不偿失。
回去的早,写完了大字儿,陆绥也就被她打发回去了,她回去的晚,陆绥顺理成章借口晚了留下来夜宿。
两人挤在一张床榻。
尽管拔步床宽敞的足以容得下第三个人,可她始终感觉很逼仄,转个身都是他的气息。
陆绥很喜欢亲她,更进一步的逾越,倒是不会去做。
可他对亲吻的索取,就足够弄去了她的半条命。
李裴没发觉两人的猫腻,有几分被陆绥的出现打断的不快,她显然是有话对他说,兴许马上就要同他互诉衷肠了。
陆绥出现的太不应景了。
竺玉沉默着,她也不敢保证陆绥刚才听到了多少。
怕他瞧出来她的打算,到时候离间计可能也没那么好用了。
*
春日遥遥,转眼就到了浓夏。
待到八月,便是开恩科考试的日子。
竺玉不必下场考试,比起其他埋头苦读的学子也不得清闲,太傅布置的课业越来越繁重。
她常常得熬上半宿才能写得完,伏在案桌前,手里握着狼毫毛笔,小脸不知不觉就趴在桌面上,脸上染了漆黑的墨水,抬手擦了擦,越描越黑。
她一觉都睡醒了。
陆绥还很精神,眉眼不见疲倦,听到她缓缓醒来的动静,不紧不慢放下手中的笔,朝她看了过去。
她被他这样盯着看,身体慢慢僵硬了起来。
陆绥帮她擦干净了脸上的墨汁,干干净净的一方帕子染上墨水,也不大能看,洗也洗不干净。
烛火微动。
男人慢条斯理抽走了她手里的毛笔,接着就是密密麻麻的亲吻,他几乎将她裹在他的怀里,被迫仰着脖颈,透着几分可怜却柔美的弧度。
她有些咽不下,唇瓣发麻。
他的怀抱牢固的让她心生恐惧。
这样的夜晚,总是多的。
他的欲念都在深夜里,白天好像换了个人,什么都看不出来。他平静的冷眼旁观她同李裴或者是周淮安过度的亲近,等到晚上,再逐一讨要回来。
这个年纪,如狼似虎。
尽管没有越过雷池,但是有一回他喝了药酒,又吃了大补之物,那玩意耀武扬威的顶到她的后腰。
她头一回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一张脸又红又白的。
陆绥比她淡定许多,爱不释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从身后抱着她,下巴轻轻落在她的颈窝,他嗓音喑哑:“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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