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换回自己的衣裳,再回宫,也还来得及。
住在宫外,就赶不上明日的早朝了。
尽管她在金銮殿上更像是个摆设,但还是要露面的。
竺玉猫着手脚,正准备偷偷溜进屋子里,耳边一道低低的咳嗽声,差点将她吓个魂飞魄散。
周淮景从夜色里走了出来,一身常服,斯斯文文,他洗过了澡,仿佛洗干净了身上的煞气,他明知故问:“穿成这样是去见谁了?”
竺玉吓得收回了推门的手,脸白了白,待听清楚他的声音,脸色才好看了许多,她做贼心虚,才会如此提心吊胆。
对这位表哥撒谎,她从来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怕被看破了谎言,对他撒谎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啊?表哥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竺玉垂着脸,极其别扭的扯开了话题,生硬的不能再生硬。
周淮景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像是锋利的刺似的。
竺玉实在没有勇气抬起头来同他对视,只能装傻充愣当个鹌鹑,把自己缩起来,装得很乖觉。
周淮景其实什么都瞧见了。
他在后门等了有一阵子,这些天,她时不时便从宫里跑出来,这本没什么,小姑娘被拘得狠了,一下子没了限制,心思野了也无可厚非。
可奇怪的是,她次次从将军府出去都换上了裙子。
看得出来,她还不太习惯穿裙子,有几回走得匆忙,跑得也急,差点踩着自己裙摆摔倒了。
周淮景甚至不用怎么查,肉眼可见这些细微的变化,便也看得出来她这阵子不大正常。
这才耗了会儿时辰,在后门守了小半日。
果真没叫他失望,还真被他瞧见了些不得了的画面。
方才夜色黑沉,周淮景还是看清楚了那人的样貌,长得还算不错,白净出挑,也不像是个小人。
她羞羞答答,又红着脸的样子确实好骗。
动了情,人都活泛了起来。
“忙着逮猫,便没得睡。”周淮景没打算让她轻易糊弄过去:“你下午就出了门,这个时辰才回来,忙什么忙了这大半天。”
她以为她已经够明显了。
她不信周淮景看不出来她不想说,依然还要问她,就是不想轻轻揭过。
竺玉想了想:“认识了个新朋友,许久未见,一时聊得兴起,就到这个时辰了。”
周淮景往前两步,高大的身影拢着她小小的身躯。
“我瞧见了。”
“什么?”
“后门。”
竺玉的脸色一下变得复杂起来,又惊慌又懊恼,她攥住了周淮景的袖口,总算舍得抬起脸来了,瞧着怯怯的样子,可其实什么都敢做。
架不住这人天生就是个刑讯逼供的阎王。
竺玉不打自招了起来:“我、我喜欢他,但也没和他怎么样。”
周淮景还没怎么着,她已经自乱阵脚。
说到底还是怕周淮景去为难严忌,怕他不许她的这点风花雪月。
周淮景瞥了眼她白白的脸,像一捧雪,苍白的有些可怜,他缓了缓脸色,语气也比先前和缓许多:“慌什么。”
竺玉眼神颤颤的,哦了声,却不知道自己在哦什么。
周淮景接着盘问:“他叫什么?”
竺玉不大想说,对上周淮景的眼,也没了要藏的心思,他若有心去查,很快就能查到。
“严忌。”她忍不住给他说起好话来:“他是今年的考生,才出了成绩,考得很好,前十名呢。”
说这句话时,她也跟着与有荣焉了起来,恨不得把他很好很好几个字强行塞进周淮景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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