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膳房那边一直热着饭菜,过了时辰就重新再做一遍,这边没叫膳,他们那边也得时刻备着。
不一会儿,御膳房的人便端着热乎乎的饭菜摆上了桌。
竺玉吃了两口就没了胃口,尤其是看见满桌子的荤腥,更是吃不下。
她这段时日也不知是怎么了,饿得快,吃的却少。
陆绥见她吃两口就放下筷子,以为她是挑食,习惯了她如此,便也没说什么。
还有备好的糕点。
在宫里,谁也饿不着她。
除非她自己愿意。
用过午膳,陆绥往她嘴里喂了块糕点,边说:“李裴派了不少人去杀严忌,他这回是铁了心要杀严忌。”
竺玉听着,心脏跟着高高提了起来。
陆绥见她吓得脸色发白,压下心底的不快,接着面不改色道:“我派去守在暗处的人也被他杀了几个。”
“陛下动用的隐卫,也死了俩。”
这句话,轻描淡写。
却是要告诉她,李裴这回是连她的脸面都不顾。
也半点都不听她的话,不顺着她的心思。
就是要杀,哪怕是她挡在严忌面前,兴许也能照杀不误。
竺玉听着,的确有些意外和心寒。
上次李裴怒气冲冲离开宝成殿的时候,亦是放了狠话的,谁护着都要杀。
她以为是李裴的气话,只是没想到他说的都是真的。
他当真一点情面都不留。
怎么能这么狠心?
竺玉将脸埋在陆绥的怀里,闷闷不乐的样子像是蔫了的茄子,她什么都不想说。
陆绥顺水推舟搂着她的腰肢。
男人大抵都是享受喜欢的人依偎在自己怀中,他希望她依靠他,最好只能依靠他。
所以他像修理多余出来的枝丫一样。
一根根剪出可能被她选择她的依靠。
秦衡到现在还在江南。
这其中自然也是有陆绥的手笔,把人支开不难,要将人困在那边,才需要动脑筋。
陆绥在她身上,已经用过不少手段。
说不择手段也不为过。
他做的这些事,不说神不知鬼不觉,要瞒着她却也不难。
即便日后被她发现。
届时木已成舟。
许多事已经无法改变,她想要逃开也就难了。
“你哭了?”
陆绥听见了细细的抽噎声,他听见她的哭声,内心是极为不快的,落在她腰间的手指不自觉多用了几分力道。
竺玉抬起哭得泛红的小脸,抬手擦了擦眼泪,鼻子都红了,还要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没哭。”
鼻音闷闷的。
陆绥见她为严忌哭过,如今短短半个月,又为李裴哭了两回。
好像都为他们伤透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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