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宁不服气,小声嘀咕,“算不得破吧?”
裴浚最后语气悠悠,眼梢挤出一丝笑,“他什么年纪?”
凤宁想了想,探头回道,“三十而立..”想起乌先生胸怀抱负,凤宁趁势建言道,
“陛下,您瞧着乌先生算不算一位难得的人才...”
话未说完,那人一把将她拽着怀里,狠狠堵住了她的唇。
这一夜往死里折腾她。
他生气了。
“李凤宁,你不是要习书法么?”
“嗯?”
“朕教你!”
也不知是谁给了凤宁勇气,她汗涔涔地趴在枕褥间,含糊不清道,
“可凤宁喜欢您的字。”
裴浚一点点将那伶仃的蝴蝶骨给推平,深吸一口气,咬牙道,
“朕准你学。”
天下无人敢临摹天子字迹,她李凤宁是第一人。
事后凤宁更衣完,迫不及待回到御书房,将宣纸给他摊开,墨也给研好,逼着裴浚立即给她写。
刚刚经历一场欢愉的男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餍足和慵懒,他坐在龙椅上,望着李凤宁神色复杂,
“天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害怕朕食言不成。”
男人在床笫之间的话也不知可信不可信,凤宁生怕他明日醒来反悔,一本正经催促,
“您就写嘛,今日事今日毕。”
裴浚被逼无奈,深更半夜给她写书法,一刻钟后,洋洋洒洒一篇兰亭序跃然纸端,凤宁捧过来爱不释手,兴许这一夜月色太好,又兴许是红袖添香多了几分旖旎,裴浚这幅字比平日少了几分规整,更显潇洒无羁。
凤宁移不开眼。
裴浚净完手瞅着她问,
“就这么喜欢?”
还喜欢这个人呐,不过这话凤宁只在心里说,她没打算说出口。
只要那句话没出口,她就不算输。
第27章
随后的日子,凤宁一头扎入番经厂,将波斯文给写出,叫工匠们照着刻字。
这一通忙活,日子到了十一月中下旬。
已近年关,养心殿越发忙碌了,各部的账目要盘查,下一年的预算得提上日程,还有年底官吏考核,预备着各个档口的赏赐,诸如此类,错综复杂,一人恨不得掰成两半使,柳海遂又调了几名女官入养心殿当值,兵部尚书的女儿陈晓霜,与大理寺卿家的贺灵芝均被临时借调过来。
原先给女官们安置的值房就不太够用,只能多添了几张桌案。
一日凤宁从番经厂回来,就看到自己的书册与笔墨给扔去最角落一处。
陈晓霜望着她满脸歉意道,“凤宁,你平日在养心殿的时候不多,便辛苦你将就一些。”
凤宁如今着实不大在这里办公,当值的时候在御书房练字,不当值便去番经厂盯梢,倒也没必要占那么大地儿,她没放在心上。
说到临摹字帖,凤宁也有一番盘算,那么大一幅字,她无处藏匿,只能暂且留存在御书房,习字怎么办呢,凤宁耍赖非拖着皇帝又给她写了幅小楷,如今这幅小楷被她搁在一紫檀盒子,随身携带,得了机会便练一会儿。
凤宁来到最角落的小案,重新整理桌案的书册,看了一眼旁边的梁冰,梁冰指下算珠如飞,连喝口茶的功夫都没有。
凤宁便替她倒了一杯茶,悄悄搁在她面前,梁冰看了茶杯一眼,一口饮尽,知道是李凤宁,也没多话。
只要是无关紧要的事,梁冰一概不管,所以陈晓霜的事她就没插嘴。
“梁姐姐,我手头无事,你若需要帮忙便告诉我。”她不是第一次给梁冰打下手,梁冰信任她,毫不犹豫将一些要整理的文书资料递给她,“将这些皇庄的账簿再核对一遍。”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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