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最惊艳的男人,其他男人在她眼里成了屈就。
等什么时候彻底丢开心,再思嫁人一事。
“我已决意在梁湖一带开一家女子书院,对了,凤宁,你能过来给我帮忙吗?”杨婉真诚邀请。
凤宁摇头道,“抱歉婉姐姐,我已答应欧阳夫人接手夷学馆。”
杨婉想了想,又笑道,“要不,每旬你择一日来帮我授课?”
裴浚志向宏伟,意在扶夷四方,通商万国,学些夷语有备无患,杨婉嗅准了其中的机会,想替大晋培养一批优秀的女学生,凤宁开了挂职先河,往后女学生可入宫做女官,也可在礼部与鸿胪寺挂职,不必拘泥后宅,前程似锦。
凤宁欣然应允。
越过院子进入花厅时,正撞见蒋家诸人送隆安太妃与裴浚出门。
二人隔着人群遥遥对了一眼。
凤宁心倏忽一紧,连忙垂下眸循着人群给他请安。
他离着十步远的距离,语气淡淡让众人平身,先一步出了垂花门。
那眼神无波无澜,看着像是过眼云烟了。
凤宁抬眸时,那道玄黑的身影已远去,只余一抹淡淡的奇楠香在空气中消散。
章佩佩终究没能陪凤宁吃烧鹅,她中途被章府的人叫走了。
登上马车后,凤宁依然紧张。
她有些担心,担心他的人又追过来要将她如何。
外头的天地实在太好,太广阔,她喜欢跟孩子们相处,喜欢游走在街头巷尾,喜欢与那些夷商高谈阔论,不仅长了见识,也学了本事。
她不会回宫了。
不会做他的金丝雀,不会与女人争风吃醋强求他的怜爱。
永远不会。
这辈子注定背道而驰。
一直回到夷学馆,一路畅通无阻,凤宁方才放了心。
这个坎该是过去了吧。
裴浚也不知道这个坎有没有过去。
说放手,他做不到,可强迫她入宫,他也做不到。
就这么陷入死胡同。
新政已陆陆续续颁布,各部有条不紊运转。
裴浚无需再像过去那般绞尽脑汁收权。
自从将杨元正逼出内阁后,整个朝廷彻底落在他手中,也不能让这些官员掉以轻心,怎么办,制衡。
他实在太聪明,制衡之术玩得炉火纯青,任何时候绝不会让一位堂官独揽大权,各部均有他的心腹眼线,也有能堪当大任的肱骨,御人五分信任,三分防备,两分敲打,朝中无人不服他。
闲下来,他时常出宫走走,美其名曰“了解民间疾苦”。
有一日出城巡防,打西便门过,路过那家铺子。
看到凤宁坐在铺子里,正与夷商会的管事洽谈。
姑娘白玉束发,做男装打扮,提着笔记得认真,那模样与当初在西围房当值相差不远。
她任何时候均是全力以赴。
那么努力坚强活着。
像他最开始期许的那般,独当一面,完成蜕变,不再指望任何人。
裴浚有一百种法子将她弄回皇宫,看着这样认真勤苦的李凤宁,终究没有下去手。
她好不容易经营出的局面,他不想一手打破。
也不是没有人给凤宁做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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