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人还没出手,就死在望楼箭兵手底下。
凤宁闻言眼珠子转溜一圈,忽然扬眉一笑,“果然,在宫外比在宫内强多了。”
裴浚脸一黑,“你存心气朕是吧?”
“李凤宁,朕一辈子都没受过气,在你这儿一日受得够够的。”
凤宁吓得吐了吐舌,连忙低头忙活去了。
就这么陪了两个时辰,太阳偏西,到了回宫的时辰,裴浚迟迟不想走。
可又实在嫌这院子寒碜,正是隆冬时节,他怕李凤宁冻坏。
后来想了个辙,将隔壁院子盘下来,开了一道门,与跨院相通,韩玉领着几十名内侍将隔壁好好整饬一番,裴浚总算舒服了。
只是想把凤宁请过去可不容易。
凤宁面上和颜悦色,可底线一点都不容践踏。
他留则留,走则走,她不给他脸色瞧,却也绝不惯着他。
裴浚没法子,又陪着她在书房挨冻。
有一日恰逢化雪之时,那间破旧的院子实在是跟冰窖似的,裴浚忍不了,于是老谋深算的皇帝,趁着凤宁专心致志译书时,故作不甚将炉子打翻了。
凤宁只听见砰的一声,连忙抬眼,就看到那火星子险些扑在裴浚的脚跟,凤宁吓坏了。
他可是帝王,一旦受了伤,朝野震动。
她脸色发白道,“陛下,咱们搬去隔壁书房吧,您别在这里受罪了。”
凤宁担心他在她这里出了事,对不起朝官,对不起全天下的百姓。
裴浚看着六神无主的李凤宁,第一次真真切切对一个人产生愧疚。
愧疚对于骄横矜傲的帝王来说,从来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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